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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错了假大爷,我——”
“不是假是桂!”
“闭嘴不要打断我!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啊?!”我抽着嘴角把酒瓶顿在他桌子上,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挑着桌上的一个茶杯就当酒杯使:“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要问的,你不要打岔。”
桂对我突然正色感到诧异,也肃了面色:“什么事?”
我吞下口中冰凉的酒液,抬起袖子胡乱擦拭一下嘴角,心中却转了几道弯弯绕——想是我之前一旦问坂田银时关于“乌鸦”的事,他就立刻岔开了话题,而山田大叔对于“乌鸦”的态度也显而易见,如今再想起来,若不是他当时喝醉了,也不会让我探听到一丝半缕的消息,我还记得几年前,刚进军营那会儿,山田就提过只言片语关于松阳老师的事情,我再问的时候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桂平时看起来脑袋像是缺根筋一样,但也不好糊弄,如果他们打定主意不告诉我,说不定几个人早就联合起来结成同盟,我还是得迂回着询问才是。
想通这一点,我就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这次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我平日都跟他们同进同出,他们遇见的事情我也少不了会知道,只不过这次出去一趟就变了态度,若是听到什么风声大约便是这次得到的。
桂好像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歪着头思考许久:“没有吧,啊!对了,这次出去美味棒带的不够多,害我饿肚子……好痛啊!凤你做什么突然打人!”
我被他气得都要笑了,表情扭曲着收回手:“你再不认真回答,下次就不是一个爆栗那么简单了。”
桂直把他一头柔顺的长揉得呆毛四翘,才放弃对我的抱怨:“奇特的事倒是没有,路上遇见一个叫坂本辰马的家伙,军火商人,听说我们是攘夷部队就很大方地为我们提供枪支弹药,看上去,出身不比高杉贫寒。”桂看起来很是赏识那个军火商人,到最后感叹地说:“如果大家都对攘夷这么充满热情,那日本的黎明就近在眼前了。”
我对坂本辰马还是坂本辰驴的不太感兴,就心不在焉地问他怎么没把那位商人请来喝杯茶,桂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因为对方有自己的地方安营扎寨,不过这次相遇之后也算同伴了。
我实在忍不住,本身就不擅长这样绕来绕去说话的方式,于是一拍桌子几乎跟他脸贴脸:“我直接问你吧,你这次去战场有没有听过‘乌鸦’或者‘天道众’?假你要好好想清楚,我觉得这事跟松阳老师有关。”我怕桂再跟我胡扯美味棒之类的东西,用相当严肃认真的语气强调了松阳老师四个字——可恶,一个靠谱的家伙都没有,我现在非常后悔没跟他们一起出战。
“没有,绝对没有……话说凤你别靠这么近!”桂推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才松了口气似的坐直身体:“但是我们这次,不但遇到了天人的袭击,高杉推测说,很有可能幕府也参加了围剿,不过这只是他小心眼的猜测,我不认为会被同伴……”
桂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脸上却是难得露出落寞的神情,手中的毛也放下了:“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他们不告诉你也是正确的做法。”
我本来想问关于乌鸦的消息,却得到这样的回应,一时间愣在那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但要对抗天人,还要防着自己的同伴对我们放冷箭?”
“凤,你冷静点,这只是猜测。”
我很冷静,既然做出这样的猜测,其实也差不多可以确定某些事情了吧。怪不得从回来就觉得他们几个怪怪的,坂田银时和桂倒还好,只是高杉他,是从什么时候就确定了这种事的呢?我不相信他是刚做出这样的猜测,说不定,从他上次受伤,就察觉到某些潜在的危险,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并不向我们透露。
那这样看来,早点儿脱离攘夷队伍就更有必要了。
“别担心,总之我们先撤回枥木,再作别的打算。”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居然能一直保持这种乐观的态度。我不能保持桂这么平静的态度,凤家军只收回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战力,其余的人还留在战场上,前几天花鸟苑和高杉晋助被飞鸽传书招回前线,我本来想跟他们一起去,但是军营里能指挥的只剩下坂田银时和桂两个伤员,万一被人一锅端就惨了。
越想越心烦意乱,我在桂的屋里走来走去地转圈,想了会儿还是决定明早就启程回枥木,战场上的那几个我倒是其次,我只担心七海在这种乱世里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走的时候只安排一个兵帮忙照顾,毕竟战乱时期人手缺乏,现在想来却是假若真的生点什么事,一个兵是万万应付不来的。
“算了,有什么事明天早晨再说,我回房去了。”说着拿起放在他桌子上的酒揣怀里就往外走。
“我还没喝呢,你干嘛拿走?”
“伤员不能喝酒,影响伤口愈合!”
*
但是那天晚上就得到了答案,夜里下了很大的雨,窗户被雨点打得噼噼啪啪直响亮,一道闪电劈下来,将屋内照个通亮,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了一头冷汗,拎着件外套就往屋外跑。
一推开门,浑身湿淋淋的坂田银时正站在门口,将我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吓得又落回肚子里,我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接连不断地咳嗽:“咿——!!!你站在这里干嘛?!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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