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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这个取一点下来化在水里可以当麻药使,找时候我在山上下陷阱,说不定可以弄个野兔山鸡什么的。”
庭辉登时又振奋起来:“那我们可以吃肉了,这些天我嘴里要淡出鸟来。”
庭霜笑话他:“你哪里是嘴里淡出鸟来,简直要淡出毒蛇猛兽来了。刚刚在药叔家里,你看着鸡毛掸子口水流老多,都可以浇两亩地了。”
“哪有这样的事?你瞎说。”庭辉虽是脸皮够厚,却也扛不住了,红着脸捶他一拳。
长平县里,庭柯跟着一帮大叔大哥们盖房,他没有手艺,只能当小工干些力气活。抄起铁掀跟着大伙挖地基,大锨上下飞舞,不停地甩出土块,最后把上衣都甩了,赤膊上阵,细致的皮肤上渗着一层汗珠。
其他干活的工人看他不惜力气从不偷奸耍滑,都很喜欢他。
挖好地基就是打夯,承重墙的位置先铺一层厚沙子,然后夯实。
二百多斤的大石磙子,绑着四根大粗杠,四个力气大的小伙子扛着杠子,把石头抬起落下,把地基夯实。
打夯是力气活,立柱就需要技术了,工头亲自指挥,用来支撑房梁的一丈多高的大圆木,用大绳拽起来。工头指挥着,十几个小伙用力拽大绳,用力过猛,开始倾斜下来,下面几个小伙用力稳住叉杆,但是大圆木还是砸了下来,只是暂缓了砸下来的力度和速度。
庭柯是第一次干这种活,眼看着巨大的圆木朝他砸下来,吓得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方言,本来不想注释,还是解释一下。
“小”在某方言里不是形容物体体积的,而是指男孩子。有点儿话音。“大小儿”指某家的大儿子。
二小指二儿子,三小,四小,以次类推。
不是发第三声,那个发音……咳……俺也说不清……o(╯□╰)o
同理,女孩叫妮儿,也带个儿话音,大妮儿,二妮儿,三妮儿……
已婚妇女叫张x家的,大小儿家的,二小家的……当然这是长辈叫的。
望天,方言真是不太好解释哦……
打工受伤
散花村孟家老宅的厨房里,案板咯咯的响。
“老二,去剥几颗蒜。”庭霜一边擀面一边吩咐。
“又拿大蒜下饭。”庭辉嘟着嘴不情愿地过来蹲在灶前剥蒜。
“有的吃就不错了,往年,不少人都得了浮肿病,死人的时候都有。”庭霜想起现代六十年代的天灾人祸,听说并不是因为收成不好才饿死那么多人的,主要还是人为的。一边想一边有了新打算,他也想进城干活做点生意,地里和家里就交给老二。
庭辉听了他的打算,马上说:“地里的活我可干不了,要不我进城找活吧?”
“得了吧,你那么爱玩,会学坏的。”
庭辉正要反驳。正说着,听得外面一阵叫声:“孟家的大哥,快出来……”
听到急促的叫声,庭霜赶紧出来,一出院门就发现几个人抬着庭柯过来,登时吓得心脏都跳不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庭辉冲出来一迭声的问。
为首的大哥给他们讲了经过,立柱的时候,柱子倒了,庭柯没避开砸伤了脚,好在下面有叉杆支着,所以伤得还不重。
庭霜看了看,确定骨头没断,这才松了口气,只想到古代没有高楼,盖房子不会摔着,却忘了没有起重机啥的,靠肩扛手抬来完成空中作业,还是有危险的,这活以后还是不做了。
工头给了一吊钱,算是结算了这三天的工钱。
庭霜有点意外,在现代见多了拖欠工资的,殴打讨要血汗钱的农民工,甚至限制讨薪的事情,在这里遇上只干三天就加倍给工钱的,还有点不敢相信。
送走那几个工人,又去麻药子家请他来看看,得到确认,确实骨头没断,只是伤了筋肉,休养半个月就好,这才放了心。
庭柯看哥哥们神色很难过,安慰说:“不要紧,伤得不重,我最清楚了。头回干我没经验,下回再干就会好的……”
“还说什么下回,以后不干这个了。”庭霜打断他,下了决定,凡是有风险的活绝对不许弟弟们做,他真是受不了这刺激,刚才看见庭柯被抬来的时候差点要晕倒了,想起现代流行的那句话:“辛辛苦苦挣了钱,一病回到解放前”。除了经济上受不了,精神上更受不了。
“真的没什么……”庭柯小声嘟囔了两句没敢再说什么。
庭霜决定去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吃,家里有伤员,再吃咸菜杂面条窝头啥的不好,看看家里的鸡娃猪崽还没长大,舍不得杀,村里杀猪都是过年才杀,现在弄不到猪肉。还是上城里买比较好。
“你空着手上城吗?”庭柯问他,村里人进趟城不容易,没有专门为买东西进城的,都是卖东西时顺便捎带。
庭霜翻翻家里的东西,可卖的就是攒了几天干蘑菇,还可以卖俩钱。这些天采来的蘑菇中平菇都吃掉了,香菇则炕成干货,存放了起来,在现代超市卖,得上百元一斤,不知道在这里能卖多少。
第二天,天没亮,庭霜就起来做了早饭,怀里揣了两块干粮就背着筐子进了城。没有骡马也没有车,好在对于腿脚轻便的年轻人来说,几十里路也不算什么。
进了城,边走边看边问价格,对这里的物价也大略有了个谱,和开封府不同,这里的物价相对比较便宜,尤其是食物更便宜,但是鱼类则贵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卖干货的则没有。
经过市场调查,庭霜觉得自己的干蘑菇应该卖得出去,而且会受欢迎,但是以现代那种比肉还贵的价格卖是不行的,在这里手里拿着同样多的钱人们肯定先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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