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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门合上，周医生疲惫地倒在椅子里，取下眼镜，捏着眉心。

  曲屏上的红点渡过第三区域，停在第四区域，开始缓慢地移动。

  他挪眼，看见桌上累积的五个苹果盒，只空了三个，半青半红的苹果躺在里面，他拿出一颗，上面密密麻麻的点。

  咬一口，又酸又涩。

  他放在桌上，戴上眼镜出门，才走出几步，有护士追上来叫他：&1dquo;周医生，1o4号病人去了。”

  &1dquo;嗯。”他继续走。

  护士顿在后面，不知道该不该追。

  转过弯，又一个护士从过道走来：&1dquo;周医生，阿默尔用完了，复济蓝库存不足1o支，匹苏还剩六克，莫林&he11ip;&he11ip;”

  &1dquo;嗯。”

  &1dquo;周医生，o213医务室送来两个病人，年龄37，其中一人身体特征正常，请您去看看。”

  &1dquo;周医生，编号77的结果出来了，您是现在去实验室还是我给您？”

  &1dquo;周医生，明早九点，研究院的博院长要过来。”

  &1dquo;周医生&he11ip;&he11ip;”

  &1dquo;周医生&he11ip;&he11ip;”

  &1dquo;周医生&he11ip;&he11ip;”

  &1dquo;周医生，44号床的病人要用阿默尔，可库存没有了。”

  &1dquo;周医生&he11ip;&he11ip;”

  他停下脚步，手抚上额头，冷淡地说：&1dquo;换莫林。”

  &1dquo;莫林也只剩一支了&he11ip;&he11ip;”护士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他抿抿嘴，闭上眼又睁开：&1dquo;送走。”

  &1dquo;哦，好。”

  走到一楼，大厅前台的护士笑着叫：&1dquo;周医生。”

  冷冷的一眼瞥去，护士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继续走。

  在离大门三米处被拦住，一个特警站在他面前，抬眼盯着他苍白的脸，说：&1dquo;周医生，您现在不能出医院，您应该休息。”

  &1dquo;就在门口，十分钟回来。”

  &1dquo;抱歉，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您回去休息。”

  他不动，两方僵持几十秒，他一步一步往回走。三楼，五楼，七楼，他站在天台，取下眼镜架在栏杆上，入目一栋栋青灰色的房子，交错的路上来来往往的机器人。

  整个七彩星光秃又安静。

  对面楼顶，青绿的旗帜上，茂盛的大树随风飘扬。

  他听见有人问他：&1dquo;想回主星吗？”

  他抬起左手，手背上青筋毕露，苍白的皮裹着青色的筋骨，像一具死尸。

  夕阳落进迷离的眼眸。他架上眼镜，回身下楼。

  寂静的楼顶，散去温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