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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节骨分明的大手从后绕来,冰冷冷的,绝情无比,死死的掐住住了他的脖子,并且还在逐渐收紧。
“呃……”张延卿呼吸被扼制,只能出一阵浓重的喘息。
男人低下头,绸缎般的长滑落在他的肩头,过后,锋利的薄唇贴在他耳边,一张一合着。
“真好听……”
两耳并出一阵强烈嗡鸣。
“喝——”张延卿从梦魇之中挣脱而出,在醒来时,整个人竟沉入了池子底,差点被溺死在里面。
一条漆黑的长龙此时正卷着他的腰身,将他直往岸上拖去。
半张饼漂浮在水面,烂了。
池水不深,张延卿直挺的站了起来,顺便把水底的那条龙那拽了起来,擒着它的龙头,双目赤红的看着它。
幼龙眨了眨眼,宛如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眸里,纯净无瑕,不染半点世俗烟雨,如当时那孩子一般。
百年了,他清晰的记着,那孩子当时委屈至极祈求他不要离开的眼神。
一旦想起,心口闷痛。
可是,他的心,早就没了。
被他亲手挖掉的。
因该感觉不到痛才对。
可每每想起,总是疼得让他浑身抖,情绪难以控制。
“你到底是谁?”他问。
龙龙歪了歪头,一脸茫然。
“我在问你!你到底是誰?!”
这一声历喝,彻底吓住了天真无邪的幼龙。它怔了怔,委屈的搭拢下了脑袋,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自己师尊这般生气。
“唔……”
它在他手里化作人形,被他凶得一愣一愣的,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欲落不落。
张延卿与它对视着。
对方眼睛里始终找不到方才那一丝半点的阴邪。
难不成……又是幻觉么?
许久,一口深沉的叹息消散。
他才松开了它,任由它化作一条长龙逃走了。
过后,他从池水里站了起来,挽了一下青丝,披上了雪白无暇的道袍,起步离开了,去的方向正是幼龙逃走的方向。
依旧是那个小山坡,依旧是山坡上刚打出来的小洞,龙尾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垂在外边摇晃。
洞里边传来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委屈至极。
张延卿举着伞来了,立在小洞外,温声唤它:“龙儿……”
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尾巴,没反应。
他又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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