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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原本能将孽灵击穿甚至轰掉胳膊腿儿的效果现在只能留下个弹痕,董鹿惊道:“不只是与孽灵融合了,我看他俩不对劲儿,受了仙门的术法却还是只奔着徐盼娣去,像是被操纵了!”
说话间严律的刀已经杀到,刀锋携着灵火,一刺一挑边卸去了徐老头一条胳膊。
满是被寄生后长出藤壶状秽垢的胳膊直接落在了为了不挡道而趴在地上的肖点星和隋辨面前,肖点星当即把晚上吃的东西悉数吐了个精光,隋辨瞧见那手臂竟然还在抽搐挣扎,从兜里摸出张符用舌头舔了舔,跟贴邮票似的贴了上去。
被寄生过的魂儿立即如同融化枯萎般萎缩,最后彻底溃散。
丧失了一条手臂的徐老头动作迟缓不少,胳膊被削掉的口子上燃起一团灵火,像是终于感到了疼痛而剧烈颤抖起来,连带着徐老太也跟着产生了些许畏惧,刚要后缩,虚空中响起一声铃铛撞击声,拴在她脖子上那个模样奇怪的链子立即收紧,将她重新束在原地。
董鹿一眼瞧见,立即道:“这老头老太太脖子上拴的好像是符链,古籍上写过这类东西,与我们炼器的有些类似,是要以法器催动这些符纸做成的链条,达到驱鬼御魂的效果。”
说着手里的纸器已再次催动,瞄准了徐老太脖子上的符链射击,却见链条上迸出阵阵灼光,不仅没断裂,反倒将董鹿符丸上的灵力一道吸走,收得更紧,徐老太惨叫一声,身体上被寄生的部分迅速扩大,疯了似的按住已隐了大半在墙内的徐盼娣向外拽。
“怎么会!”董鹿大惊失色,“我的法器竟然被这东西借了势!”
严律反手将刀刺向徐老太,不顾扑来的徐老头散发出孽灵与阴魂的寒气,强用刀尖挑向徐老太脖颈上的符链。
刀尖一触碰到那东西,立刻传来一种诡异的阻塞和钝感,严律愣了一瞬,随即右臂立刻传来巨大的酸麻感,他的痛感早已开始迟钝,这酸麻已是被削减了不少,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肢体受创后的反应不可避免,刀慢了下来。
“严哥!”胡旭杰大叫。
严律只觉得右半边身体异常沉重,这感觉很像是每次去仙门那个老年俱乐部四楼通过法阵时的不适,但效果却更强数倍,已经影响到他的活动。
身后被猛拽一把,严律知道是谁,也不反抗,顺势向后倾倒,余光瞧见一道剑光自后方飞来,精准地削掉了徐老头胸前一根钢钉。
钢钉击落,徐老头口鼻中立刻涌出不少浓稠黑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行动微滞。
严律顺着拉自己的力道向后,被薛清极的手臂揽住。
楼梯狭窄,薛清极将他搂得极紧,刚要问他情况,严律便抬起头来,露出不自觉显出的竖瞳,他的刀已经幻化掉,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昏暗中薛清极仿佛感觉到严律右臂的云纹色泽愈发浓重,竟像是紧紧箍住了他一般。
但这感觉一闪即逝,令人觉得只是眼花。
“手?”薛清极搂着严律的隔壁又紧了几分。
严律右臂的酸麻账感略微舒缓,下意识翻过来手,只见掌心中一片火烧火燎过后的焦痕,他自己也没想到如此严重,毕竟痛感不灵敏,很多时候就不大能发现自己受伤的轻重程度,也吓了一跳:“反噬?”
妖皇善战好斗,向来直率莽撞,并不精于心计诡术,哪想到自己能在这阴沟里翻船,被附着在符链上的术反噬了一把。
薛清极目光在严律的手心停顿一瞬,再抬手时剑光已迸出数道,直削二鬼身上的钉子。
其余人也没想到,董鹿顿时急了:“严哥你还好吗?孙化玉!”喊完医修后又想起另一茬,“这钉子似乎是强钉了灵力与孽气进到魂体之内,符链既然打不断,就先把那见鬼钉子拔下来!”
胡旭杰哪儿还用她招呼,见到严律受伤时就已经催动两臂肌肉欺身而上,径直抓向符链和钉子。
严律厉声道:“大胡,别!”
话音未落,胡旭杰已如遭电击般被摔出去,后背砸在了楼顶过道的顶部又坠落下楼,严律都没能拉住他,眼瞧着他从顶上飞走,好在肖点星和隋辨追着扑过去接住了胡旭杰。
胡旭杰被两人扶起,刚才为了不碍事而退出楼梯的两个医修也赶紧上前帮忙,几人一瞧见胡旭杰却都愣了。
地上哪儿还有什么胡旭杰,肖点星与隋辨扶着的分明是头满身毛的一人多高的兽!
这兽四爪尖利,长尾尖耳,有些像狐狸,却比狐大出数倍,且四足生有护甲,尾部的毛色并非火红色,而是暗淡许多,更似赭石色。
妖的真身早在脱离年幼期变不再时常显现,哪怕是隋辨董鹿这样经常出活儿的小辈儿也是头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成年妖族的模样。
妖并不似真正的动物那样可爱,倒显出逼人的气势和一股野蛮的感觉,好在瞬息间胡旭杰就已经恢复大半,身体逐渐扭曲变形,再从地上爬起时只剩竖瞳和耳朵还没收好,模样已是常人了。
“我没事儿!”胡旭杰对严律道,声音却显出虚弱,“哥,这俩老登身上的术里有针对妖族的反噬!”他说着从手中丢出一颗钉子,他在那一击间竟然硬生生从徐老太的脑门上把这钉子给薅下来了。
严律见他还行,不像是会嘎了的样子,心里稍微安稳一些,继而怒道:“我会不知道?你猜猜我怎么吃的亏!”
“好狠的术,”董鹿道,“不仅对仙门的术法借势,还对针对妖有所打压!”
二鬼因各自受创,动作没再像之前那么迅速,徐盼娣终于借着董鹿的掩护逃脱,几乎是贴着墙滑开,躲在了董鹿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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