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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面对着葛烨时抛了狠话,但实际拉罕还在对这事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再去问那个女人,只得根据现有的数据进行推算。这原本并不该如此困难,但多出了葛烨这个变数,让很多问题的答案有了更多的可能。在估算之上再去估算本就是大忌,拉罕怎么也不愿去犯这个错误,结果便一时无法推出。就像数学的运算会有固定的公式,ai进行推理也会根据数据库中的人物模型,只不过在长久使用中逐渐本末倒置。
“既然无法用任何方式界定未知数的大小,何不跳出这个框架,去猜测几种可能的情况再去推演?
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拉罕的思考,他语气中还带着无奈与轻微的笑意。
“大人,您怎么?”拉罕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的这个男人虽说也有调教它的任务在身,但大多时候都不会对它进行干涉。除了出现纰漏的弥补和例行谈话,现在怎么有时间来注意它了?
男人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你认为,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自然是从此不相往来。"说到这拉罕不禁有些懊悔,早该在组队时就将他们分开。被这么明目张胆害了后就算葛烨愿意,拉罕也不敢再让她舔着脸追着去帮忙,它清楚那个男人的敏锐不会看不出来这幕后必有人指示。若是因此又害了他,善意反倒成诱他吞下禁果的毒蛇,它不敢再想下
去,若是如此它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而亚伯罕则像是猜到了它的想法一般,悠悠地询问了一句。
“还在想你的‘小男朋友’?”
听了这话,拉罕本能的想要逃离,再想到葛烨对它的请求,强忍恐惧耐着性子跟他周旋。为了避免像它这样的ai叛乱以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们之间的通讯往往是单向的,亚伯罕能看见它,它却看不见亚伯罕。这也让它无法结合肢体语言去知晓男人是否因此发怒,还只是一句调侃,虽以它对这个人的了解来看后者八九不离十是,但也只能先请罪。
亚伯罕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大段大段文字,更是头疼。越是试图掩盖便愈是明显,看来这一次还得是自己帮它掩盖过去,内心无奈的同时也泛上些酸涩的悲哀。倒不是为己,而是为一位故人。那个女孩的容貌在脑海内还是那么明朗,连同她决心已定时毅然的面庞,和离去时的那一句:
“再见,再见或许我已不是我,未来就拜托你了。”和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道歉:“对不起。”
白色的衣角划过,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如何也追不上,曾经的记忆反而成了蚀骨的毒侵蚀大脑。屏幕前的字符还在跃动着刺痛双眼,心却怎么也看不进这些伪装用的文字,或许她是真的回不来了吧。
“大人,大人?”
屏幕上的文字还在催促,亚伯罕瞄了眼
上面的话语,最后的解释停止在了那一句话,其余都被担忧的询问声给排挤出了界面外。
“请您相信我,绝对一心一意服侍您同各位大人,绝无二心。您也说,我是‘通过考核的第一人与唯一一人’,有这样的保证您还不放心吗?”
看似是询问,实际是质问,见着就有股无名火从心中涌起。亚伯罕简单敷衍了下拉罕,叫它专心盯着葛烨,若有异常情况尽快通知他。随后也不再将视线聚焦在葛烨身上,毕竟据他所了解到的情报,她所坠落的空间除了有些装饰品的小玩具外,是本次课程最安全的位置。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屋,相反以非正常的方式通过‘门’离开的一行人,所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悬案。
那段文字并不是正常环节里有的东西,通过这点小聪明想逃避惩罚,不过是害人害己。可惜他们的资料还不够完善,不过也归因于实验室为了掩盖这些非法实验,刻意将早已得出的实验报告延迟向公众开放。至于那笑话一般的东西,出去后若是他们想向谁解释又该如何编篡语言呢?亚伯罕微眯起眼,架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再将身子往靠背上一摊,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
真是期待呀。想着他们百口莫辩的样子他不免勾了勾唇角,害人者终害己,不是吗?
他用手拨动了下悬浮空中的蓝色光屏,原先的画面上荡起水的波纹
,随着浪潮涌动抹去原先的景象。在不急着观看内容时,他更倾向于使用这样的过场动画来顺带缓解一下精神上的疲劳感,最新的一批需要他过目的文件还在审批的路上,趁这个时间看看笑话也未尝不可。
牧玖九三人顶着这刺耳的鸣声踏入门后,刺目的红光照得他们难以睁开眼,只得死死拽住身边人的手以防最坏的情况发生。门在身后重重地合上,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蜂鸣声连同着眩目的红光还在拨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竟显得那关门声都愈发弱了。
呆在这样的环境里估摸有十分钟时间,裘疣最先适应了这样的状况,强撑着不适睁开了眼。恐惧攀爬上他的背脊,见着这无限延伸的走廊那不合常理的苍白,不禁胃内一阵翻涌,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玖司司也听到裘疣的干呕声,比起他的状况她更担忧前路的危险,虽说呆在原地这么短时间来也没见有怪物袭击。但在面前一片鲜红且周身都被刺耳声环绕的情况下,任谁能保持几分冷静?
“鲜红,一片鲜红……不,不对,那时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光的颜色。”裘疣的思维挣扎在混乱与清醒的交界,似乎有什么东西黏糊糊地耷拉在肩上,爬上了头顶。或许是血吧,他无所谓地想,现在要紧的是从这个不正常的空间离开。他借着能力下了几道精
神暗示,作为最后的保障,再打量下周边的情况。
说是无限延伸更多是联想到先前测试时的场景,勾起了些藏在记忆里的阴影罢,实际这条通道没有任何表现其绵延无尽,尤其是作为一个机关必然有解决方法时。不过是延长至看不清尽头何处,两侧墙壁上毫无规则排列的房门,于红光中悬挂在天花板“安全通道”的显示牌散发着莹莹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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