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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霁这个理由顺着编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张初越气息一窒。
温霁哼了声:“没错,都怪你昨晚太晚回来,我等你才晚睡,自然起不来啦。”
逻辑合理,张初越却说她:“少胡说八道。”
这次他语气低平,是没有吼她,但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温霁瞟了他一眼,张初越转眸,她那杏花眼灵巧,瞟人时从下往上轻轻一挑,像穿林时扶起的花枝,清霁又灵气。
“那好吧,我就不说话好了。”
温霁说完转身端着粥出去。
张初越眉头一凝,大清早一股火气堵在胸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娶个媳妇真是要被她气死。
而温霁自认乖巧,一顿早饭遵循食不言规矩,吃完还主动涮了碗,清晨的雨露凝在杂草伸出的尖喙上,有脚步途径,那水珠颤颤巍巍地滑落,温霁低头,裤管有一些湿。
到了镇上,这天各村的农户都来摆摊贩卖粮食和手工品,大家每月约定几天进行交易,叫墟日。
张初越不种地,但他奶奶家和外婆家爱种,每次去一趟能捎回来好多菜,如果不带的话就只能喂猪了,这年头猪吃的都是营养搭配餐。
温霁先是去牲肉摊,站在牛肉档前不动,张初越今早出门前才喂过了牛。
她指了一块腱子肉、牛肋条和牛腩,回头看张初越。
要不是上次她煮的番茄鱼他不爱吃,温霁也不会问,当然也不是考虑他喜不喜欢,主要是他来做菜。
张初越点了下头,温霁高兴地跟老板下单,末了拿手机扫码付款时,旁边“滴”的一声。
“张!”
温霁刚要脱口出声,就见张初越气定神闲地付款,言语里是漫不经心的提醒:“不是说我们不说话么。”
温霁想打他。
大概是昨天开了窍,见他像头牛似的魁梧,扛揍。
她又抿住了唇,反正他付钱,她抢什么呢。
家里备了生肉就再买点山货,温霁在张初越这儿很久没喝过汤了,于是往集市外的地摊过去。
一个农妇用蛇皮袋作垫,上面摆了一小撮的草药,品种不多,温霁以前跟阿妈逛集市有经验,这种量少的大多数是自己挖来的,而不是批来的货。
“这是什么?”
温霁喜欢认草药,一是为了见多识广,二是怕毒。
这会她手里拿了个黢黑硬的木头块,抬头问阿姨时,就见她眼神在她和张初越之间徘徊了下,意味深长地笑:“这叫大勇,给你家男人吃,他大补,你享福。”
温霁一时一头雾水,没理解为什么他大补,她享福,便说:“这是只能男人吃的,女人不能吃吗,草药还搞性别歧视呢?”
受过高等教育就得纠正这些偏见,但她话一落,卖草药的阿姨顿时乐得笑出了声,朝张初越道:“你家姑娘真猛啊。”
张初越阖了下眼,深吸口气,插兜的左手食指碾着拇指,落了句:“我去抽根烟。”
语气冷硬,温霁就知道,男人逛街没耐心。
热闹的集市后是临时停车场,张初越的车停在一颗槐树下,远远望去人比树还挺拔,哪怕他站得闲散,依然有种铁杆子的感觉。
温霁走过去,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他扫了眼,又添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左手夹着烟避开她,右手去开后备箱,忽地看见那袋子里放了根黑物,眉头猛然一凝,看向她。……
温霁走过去,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他扫了眼,又添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左手夹着烟避开她,右手去开后备箱,忽地看见那袋子里放了根黑物,眉头猛然一凝,看向她。
温霁不说话就不说话,这是她态度,不过见张初越把那袋子勾了出来,她忙“诶”了声,抓住说:“你这个人还怪不好意思,这不是我说的话,是阿姨说的。”
张初越那股被**点钟的太阳晒过的热气吐出来成了笑,下颚松了松,然后顶上牙槽:“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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