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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榭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眼皮,不说话。
江恒星一句话说完,跟石沉大海似的没了回应,不由得掀起眼皮,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老板,现周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相当……
暧昧。
江恒星:“……”
他赶紧移开了视线,耳根子却再次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不用吃了。”陛下终于开了恩,金口一言,尾调有点甜。
小周暮乖乖地放下手里的饼,糊满油的小嘴轻轻地说:“谢谢哥哥。”
也不知道是在谢亲哥哥还是在谢好哥哥。
保姆走过来,抱小周暮去整理换衣服,江恒星也跟着站了起来,刚想回客厅,就被周榭拉住了。
“……”江恒星转头,现周榭就在他身后,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周榭低头看他时,他能闻见周榭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跟他本人一样冷淡的木质香调,很好闻。
“老……老板?”江恒星颇不自在地开口,这个距离莫名地让他有些紧张。
周榭嗯了一声,眼神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忽然抬手,在他嘴唇上轻轻地抹了一下。
江恒星:“。。。”
大脑当场当机。
周榭的手带了点凉意,拇指触碰到他的嘴唇,激得江恒星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夏天尚存个末尾,他穿的还是短袖T恤,因此周榭握在他胳膊上的手同步、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这层生理反应。
周榭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提了几分,他把自己的拇指给江恒星看:“豆浆。”
江恒星僵硬的目光挪过去,看见了周榭拇指指肚上沾了一点白色液体,应该是他喝豆浆时不小心沾到嘴唇上的。
江恒星:“……”
原本就烧着的耳根,这下子直接烧到了眼皮。
由于周榭今天破天荒地下楼晚了,导致老宋“先送老板去公司再回来送小少爷”的计划被打破,不得不带着小周暮一起出门,先把他送到幼儿园去。
江恒星再次飞走的理智在上车前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看见坐在后座上的小周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再回去接大福也会晚。
好在罪魁祸周榭思虑周全,他直接吩咐老宋:“先去小江家一趟。”
江恒星:“……啊?”
周榭:“接……”他有点卡壳,不知道大福的名字,于是转头看着正襟危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周暮,用眼神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聪明的小周暮心领神会:“接大福!”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兴奋和期待。
江恒星坐在副驾驶,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脸色恢复正常,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谢老板。”
江恒星把大福带下楼,惊讶地现小周暮居然下了车,站在车门边等他们。清晨的阳光炽热地照在他身上,把他脸上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一看见大福,小周暮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江恒星的万分警惕中拉起她的手:“大福,上车。”
江恒星刚想说“大福怕你”,却见大福也兴奋地回拉住小周暮的手,俩人一起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留江恒星站在原地,无语半天。
上了车,小周暮拉着大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的“婴语”,聊得不亦乐乎。小周暮普通话不好,说话时偶尔还会夹杂着英语单词,江恒星在前面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回头,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俩:“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明明之前大福还被他吓得直哭来着。
两个小孩子在车上坐着都手拉着手,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齐齐脱口而出:“她他好看。”
江恒星:“……”
颜狗的年龄下限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恒星深深地感到无语,但周榭心情却很好,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颇有一种“吾弟甚可,周家有后”的欣慰和自豪感。
老宋稳稳地把车停在了群英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前,周榭吩咐他:“今晚你跟小江去接孩子,我有饭局,不用管我。”
老宋应了声好,江恒星有点奇怪,贴身助理……还得管孩子吗?
不过这样其实更好,他不仅可以提前溜号,还有专车接送。无非就是多送一趟小秋裤,横竖离得都不远,怎么想怎么觉得合适。
幼儿园下午四点就放学了,三点半的时候,老宋给江恒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停车场等着,江恒星赶紧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把画本锁进抽屉,跟办公室的两位大秘打了个招呼后,在她俩略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中坦然溜号。
回去的路上,大福和小周暮继续在后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江恒星莫名地觉着吃醋,便强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问坐在后座上,上车后看都没看他的妹妹:“大福,你今晚想吃什么饭?”
大福终于停下了和小周暮的对话,歪着脑袋想了想,笑嘻嘻地说:“菱角!”
小周暮问:“您脚是什么?”
大福:“菱角!你跟我学,菱——角——”
小姑娘拖着稚气的声调,耐心地当着老师。
小周暮:“您——鸟——”
前面的江恒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宋也被这俩孩子逗得挺开心。
“菱——角!”
“宁——脚。”
“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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