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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报上提到杜德斯的只有三言两语，而且是在背面。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乎杜德斯，他们的心思只放在工头身上。整条街上都是警察，可是他们没有在找我们。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外还有一个红头、大鼻子的警察。一如以往，他向我打招呼问安。我们没有嫌疑，没有人会想到我们。”

  &1dquo;有三个人遭到杀害了，”比尔说道。这群人里数他的阅读能力最强，因为他可以静下心看报。&1dquo;有关他们的闻在头版。或许刑警认为工头也把杜德斯做掉了。”

  听到比尔的话，泰迪·杜尔迅抬起头。

  &1dquo;也许他们的想法是对的！”泰迪·杜尔大声的说，他已经平静下来，此时他那强烈的个性再次转化成行动。&1dquo;所以，工头一直在监狱里。”他的痛苦历历可见，难舍幻想的破灭。&1dquo;他找到宝藏了。”

  &1dquo;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泰迪？我不这么确定。”洛依辩解地说。

  &1dquo;不对，他并没有得到宝藏。”比尔深思后说。&1dquo;报纸上说，他因为暴力抢劫而被判六年最重刑。这个意思就是说，当我们认为他逃匿的时候，他一定已经被关起来了，那是在艾京布罗迪少校回老家取袋子，与汤姆言行变得怪异之前生的事。”

  在杜尔做出决定之前，在场的人纷纷把握时间消化比尔透露的消息。

  &1dquo;我说，那个人绝对不是工头，”杜尔用一只粗手指指着报上的照片宣布。&1dquo;除了傻瓜之外，没有人会说他认识照片里的人。照片中的人可能是你，洛依。底下那行不是他的名字，我认为照片里的人并不是他。”

  比尔放声大笑：

  &1dquo;即使没有照片，从这个人的作为我就可以断定他就是工头。”

  话语里的赞赏听在杜尔的耳里，变成一种尖锐的音调，杜尔的脸又变红了。

  &1dquo;我说，那个人不是工头，”杜尔厉声重复他先前的话。&1dquo;工头已经找到宝藏，靠着那些宝物，他活得像个神仙，总有一天，我们会碰到他。就像报纸上说的，还有另外一个家伙在我们离开杜德斯之后，把他解决掉了，所以，目前我们最好还是跟以前一样继续过下去，睁大我们的眼睛，看好我们的钱。”

  杜尔说完之后，才现有些始料未及的阻碍出现在他自鸣得意的计划之中。他转过头，眼光落在地下室角落简陋小床上躺卧的躯体上，随即又有一个点子模模糊糊浮现在他脑海，他并不喜欢这种想法，这令他害怕，可是心里既然有这种想法，不如把它说出来。

  &1dquo;报纸上并没有说这个家伙可能还会做些什么事。”杜尔说。

  他的声音很谨慎，很悦耳，但前额飞快掠过一抹皱纹的阴影和看起来苍白如纸的脸色，泄漏他躯体隐藏的疲劳。在空洞的眼神之后，他的精神却婆娑起舞，蔑视周遭的一切。

  第十章　长柄汤匙

  地下室陷入绝对的沉寂与无边无际的安静，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无助倒卧在远处角落的乔夫，也同时感受到这股紧张的气氛，可是他完全不清楚造成这种紧绷局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他并没有看到报纸，对洛依所说的闻事件，也并不十分了解。他挣扎着痛苦地抬起头，试图看清楚这个来的陌生人，以及围在他身边的人，可是他的动作依然谨慎，最主要目的是希望不会出任何的杂音，以免惊动他人。

  在场众人围成的圆圈里，陌生人正动手拍掉身上的灰尘，这个动作似乎显示陌生人对他四周围的观众很熟稔。他的动作很独特但并不夸张，举手投足使人看起来觉得非常顺眼，一举一动恰到好处，举止高雅、令人激赏。

  陌生人并不是蓄意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也没有特别期待他们的回答，反而再次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拿马铃薯片，旁边的小侏儒却吓得舌头打结，赶紧用手在报纸上铲起一把马铃薯片，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捧着马铃薯片恭敬奉上，陌生人笑了起来。

  虽然问者无心，可是对在场的听者却在心理上造成一种相当于迷信的恐惧，杜德斯似乎就从来没有那么举足轻重、那么有份量过。泰迪·杜尔用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光看了洛依一眼，动作轻缓地渐次往乔夫躺卧的方向移动。洛依乘机赶紧回答陌生人的问话：

  &1dquo;没有，他没有来过，杜德斯没有来过这里，工头！杜德斯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1dquo;他没有来过吗？”

  哈渥克现在吃得快些了，但却不是一副饿死鬼的馋相，而是一片接着一片地拿取油腻腻的马铃薯片。

  &1dquo;这我不清楚，可是，是他告诉我你们的消息的，这也是我找得到你们的原因。你们这个地方实在是一个不错的聚会场所。”

  哈渥克说话带一口浓浓的英国腔，比多数外表温文儒雅的伦敦人，音还要道地。他的用字遣辞非常小心，即使音不是那么正确，说起话来却让人感觉他很乐意听对方讲话。

  &1dquo;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他。”哈渥克停了一会儿，嘴边突然露出微笑，意想不到的坦承道：&1dquo;我一直在寻花问柳。”

  这时他背后有人走来，脚步声很轻，但是他还是飞快的转身，旁边的人都吓得四下逃窜，而在后面蹑手蹑脚想偷偷靠近他的比尔，也吓得放声尖叫，猛力向后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