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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季明靈並不了解亡魂獸的真實水平。他只知道每當有人談起它，臉上必定寫滿了恐懼。

他哆嗦著手摘了圍巾，重將它抱在懷裡。

「對不起。」季明靈閉上眼，心裡一陣抽痛。

第34章傻門衛

甄諦重戴好了帽子，捋了捋頭髮，對於門衛突然的道歉，她還有些難以適應。

其實季明靈的那句話，不止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不用太愧疚，我已經習慣了。」甄諦抱著膝蓋，冷淡地看著下方的風景。

怎麼可能習慣呢？

對於年輕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心。外界一點奇怪的目光，都可能刺痛青春期脆弱的繭。

季明靈沒有很刻意地去安慰，而是避開長相的話題，回到事件本身。

交談之前，他讓學生們先睡下，畢竟接下來提到的內容，可能會影響到一些人。尤其對於嚴颶而言，是會觸發舊傷的領域，所以他們班的學生還是不要旁聽為好。

「你怎麼發現我說謊的？」

「你說你是在找信物的途中，和同學走散，那麼你所攜帶的標誌應該是紅色，但你故意藏起來的藍袖標，分明是防守方的。」

季明靈指了指她的口袋，平靜地說。

「六中的老師很負責，不會丟下學生，所以你過來找我幫忙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可能用了假身份。」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甄諦傲惱地說。

一問一答，這下輪到季明靈。

「亡魂獸是誰帶出來的？衛星操控它對你發動了攻擊？」

他覺得，衛星不會傷害甄諦。

在測寫的過程中能感覺到衛星對甄諦的尊重，所以他無法相信【夢魘】會先攻擊這個女孩。

「不是他，真正召喚亡魂獸出來的人，其實是我。」

季明靈吃了一驚：「不是衛星？」

可是，嚴颶和圍巾明明都親眼看到了。

女孩搖搖頭：「他只是重複了我做過的事。」

一陣風吹來，墨色長髮飄搖不停，女孩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無處可遁，但她不再遮遮掩掩，仿佛徹底灰心，不會再介意自己的外貌。

「我父母和他的家人都在管理局任職，表面和諧，私下一直較勁，想擠掉對方，坐到更高的位置上。在我身上出現第二屬性後，爸爸就瞞著媽媽帶了亡魂獸的殘體回來，想以我為引，重喚醒【夢魘】，再將其釋放到學校。這樣一來，最熟悉它的人，也就是我，可以將之抓獲，向上級邀功。」

聽了她的敘述，季明靈覺得胸口堵得慌。

見過很多醜惡的角落，卻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怎麼能這樣……」

圍巾安靜地貼在他的手心，像是在幫他撫平心頭的怨念和不滿。

女孩自嘲地笑了笑：「我也經常這樣想，怎麼能這樣做？以前我很不理解他們，總是故意和他們反著來，害怕自己以後也變得和大人一樣。每次我反抗，他們就會把我關起來，罰我面壁思過，罵我愚蠢，堅持著沒有意義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