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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第五年,黎枫要去藏区做医援,为期两个星期。
出发的那天早上,祁衡屹送黎枫到集合的地点。黎枫下车的时候,祁衡屹再次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黎枫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祁衡屹本该把他送到就离开的,最后他还是下了车,帮黎枫把行李箱放到大巴车的车舱。黎枫他们是先集合,一起去机场,然后坐飞机到西南某省会,再转大巴去目的地。
祁衡屹一直目送他们的车离开才离开。
李梦洁也参加了这次的医援,她看到了车窗外目送他们的祁衡屹,转头对黎枫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咱们科室里比你们迟结婚的,都离了好几对了,你和祁队感情还是那么好,让人羡慕。我和我老公结婚两年,已经感觉是左手摸右手,你们是怎么保鲜爱情的?”
她这么一问,把黎枫问倒了,他回想了一下,“我们也没刻意保鲜啊。”
李梦洁想了想,问道:“你们现在早起还会有早安吻吗?”
黎枫:“有啊。”
李梦洁:“你们下班回家还会拥抱吗?”
黎枫:“回家和出门前都会抱一下。”
李梦洁:“你们睡前会聊天吗?”
黎枫:“会。”
李梦洁:“这都是你们爱情保鲜的原因啊。”
黎枫不解道:“这不是情侣、夫妻、夫夫之间正常的日常互动吗?”
李梦洁:“不是的,这些互动看着简单,但是大部分的情侣、夫妻、夫夫,在一起时间久了,都做不到一直维持这些简单的互动。”
黎枫:“是这样的吗?”
李梦洁:“爱对人的你是理解不了的了。”
黎枫的确理解不了,李梦洁刚才说的早安吻、拥抱、睡前聊天,是他和祁衡屹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
下了飞机,换乘大巴后,一些医生出现了高反的反应,黎枫感觉还好,他没有感觉难受。
在来这边之前的一个月,祁衡屹拉着他做了一个月的体育锻炼,每天早上或者晚上慢跑五公里,周末去爬山或者游泳,还调整了饮食,吃的最多的就是牛肉等高蛋白的食物。
这次医援,他们要去三个县市,前面一个星期,主要是在当地医院的协助下开展义诊,需要药物治疗的开药,需要手术的让患者回去和家人商量。
黎枫在第二个县城看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生小雨。高原的强紫外线把小雨的皮肤晒得很黑,她一个19岁的女孩子,手上长了很多皴裂的口子,一看就是常年干活造成的。
小雨是一个人来的,她说经常感觉胸闷,黎枫仔细帮她看诊检查后,心脏超声诊断报告显示先天性心脏房缺,房缺的面积比较大,需要手术。
一听说要手术,小雨脸都白了,“手术是不是......要很多钱......可以......不做手术吗?”
黎枫柔声道:“你家长呢,方
便让你家长过来一趟吗?”
小雨:“我爸妈不在了,奶奶腿脚不便,从我家来这里要两个多小时,她来不了。”
小雨的情况不做手术,可能会出现并发症,例如肺水肿、心力衰竭,可能还会损害呼吸系统。
黎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洗涤到泛白的衣服:“你是对手术费有顾虑吗,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申请一部分补助。”
小雨最后还是没有决定做不做手术,黎枫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小雨,“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手术费用方面不用担心,考虑好了尽快给我打电话。”
小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把他的电话存进一台杂牌的老人机里,“我知道了,谢谢。”
黎枫后面一个星期基本都是在三个县市的手术室跑,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距离他们离开还有两天时间,小雨还是没有给黎枫打电话。下午忙完后,黎枫忍不住主动给小雨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当地一个医生说小雨住的地方比较偏,那边信号不好。医援队马上就要离开了,明天白天黎枫排满了手术,没有空闲时间。想起小雨说没有爸妈时那难过的表情,还有她那双皴裂的手,黎枫决定亲自去一趟小雨家。
那边小车不好过去,最合适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当地医院的一个医生帮他找了一个专门跑摩托车载客的车主林平。李梦洁有些担心:“马上就天黑了,山路不安全,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黎枫:“没事,林叔熟悉那边的路况,开摩托车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我会尽快回来。”
出了县城,又下了乡道,天黑的时候,摩托车开进了山间小道,林平放慢了车速。黎枫是第一次坐摩托车,山间小道弯多,又坑洼不平,颠得他屁股都疼了,跨坐在摩托车上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分开,又酸又麻。
林平问他:“黎医生,需要停车休息一下吗?”
黎枫很想下车休息一会,但一会还要往回赶,黎枫忍住了,“不用了。”
在山间小道开了半个小时才就看到一个不到二十户的小村庄,村庄在山脚下,问村民才知道小雨家在最右边。要不是亲眼所见,黎枫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人住在泥墙青瓦顶的房子,房顶的横梁表面有腐朽的痕迹,这房子应该建了很久了。房子很破败,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黎枫见到小雨才知道她的手机坏了,她没记住他的号码,也没法用别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而她奶奶又感冒了,她去不了县城找他。祖孙两个看到他,又惊又喜,硬要留他吃晚饭,黎枫拒绝了,但是林平出去转了一圈说,好像马上要下雨了,建议黎枫留下来吃晚饭,吃完晚饭看天气情况再决定走不走。
黎枫只好留下来吃晚饭,晚饭是玉米粥,青菜烙饼,还有一碟炒鸡蛋、腊肉炒蒜苗。腊肉炒蒜苗是临时加的,黎枫知道这是特意给他炒的。晚饭吃到一半,豆大的雨点突然从天而降,而且越下越大,屋子里有两个地方漏雨,小雨拿了脸盆在下面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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