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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若柳听到这个，终于放下了手机，看向她，“我很感谢你拿你的性命来救人，真的，但是你也真的很烦人。”万芷寒：……“我、你……”万芷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真的很烦人吗？她只是很正常地和她交谈啊，这也叫烦吗？她感觉自己被教做人了。不，不是这样的，万芷寒想，邢若柳肯定是因为不爱和人交流，才觉得她烦人的，其实她根本就不烦人，明明就很普通。邢若柳继续道：“你要是有什么正当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不阴阳怪气的。”“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万芷寒重新吃起面来，深刻地反省。她什么时候阴阳怪气了？嗯……好像是有点。她又在脑内研究了半天语气，最后开口道，“你去给我倒杯水吧。”“好。”邢若柳起身，到厨房到了一杯水，走了出来，放在万芷寒手边。万芷寒全程望着她，看她在旁边坐下，她又提出要求：“你能让我拉拉手吗？”邢若柳：？？？“拉、拉手？”邢若柳感到奇怪又可怕地重复。万芷寒伸出手来，点了下头，“对，拉手。”“……不。”邢若柳拒绝了她，她的语气和表情，让她觉得这拉手不是单纯的拉手，而是什么邪教传教仪式。万芷寒：……“你说正当要求你都可以答应的，我又不是要你脱衣服啊什么的，拉手都不愿意？”“脱脱脱、脱衣服？”邢若柳惊讶得结巴起来，她拉紧自己的衣服望着她，“你果然还是个变态！流氓！”“嗯？我没说让你脱衣服！”“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要拿脱衣服来举例子！这不是说明你潜意识就是个变态吗！？”万芷寒听她这么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她只是想脱她衣服而已，其他人她又不感兴趣，这……应该能够说明她不是变态吧？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啊喂！她要是直说的话，真的不会被她拿着菜刀驱赶走吗？她面还没有吃完啊！万芷寒想，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邢若柳想，她是默认自己是个变态了吗？万芷寒把面条和菜都吃完了，剩下一个完整的鸡蛋，和一个被她咬掉一口的鸡蛋。她看已经泡在面汤里很久了，味道应该有所缓解吧，可是她再小小的咬了一口，还是咸到爆。她看向邢若柳，“这你不能怪我浪费啊，是你逼我的。”邢若柳看了一眼厨房，差点脱口而出让她留着给小辛吃，可是小辛已经不在了。她说，“丢了吧，另外一个不咸，这你不能浪费。”“是吗？”万芷寒惊喜地吃起另外一个来，果真不咸，味道刚好，好吃！说起来，她运气真是差呢，好坏都是二分之一，她都能碰上坏的。等等，这跟概率有毛个关系！是邢若柳把咸的那个放在最上面，她才最先吃到咸的那个的吧！想着，万芷寒狠狠地瞪了邢若柳一眼，太坏了！她真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还好她不是马！邢若柳拿过她吃完的碗，进了厨房洗起来。万芷寒又跟上去，谄媚地夸赞，“太好吃了，你做的面太好吃了，鸡蛋也煎得恰到好处，妙极，妙极！”邢若柳瞪她，“你真的很烦人。”“……”万芷寒好伤心，“你好好跟我说会话，保证不烦人。”“说吧，说什么？”万芷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不想说的话……又不想说，所以她满肚子只有废话要说。她烦恼地挠了挠头发，眼睛瞥到了地上的那个熟悉的碗，她问：“你怎么还把碗放在那里啊？难道小辛没有死？你骗我的？”邢若柳看了一眼，“我给忘了，你捡起来，我洗了放着。”“……这你都能忘！你记性是有多差！”万芷寒蹲下身咆哮，害得她还高兴了一阵，还以为小辛其实还活的好好的，只是睡得早进窝了而已。“不要再说我记性差了！我记性差是有原因的！”邢若柳也吼，她一直觉得自己记性差是本身的问题，可是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她就听不得别人说她记性差。万芷寒把碗放到流理台上，“你凶什么凶！我都没凶！”“你的确没胸！”万芷寒听完，眨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捂住自己的胸，“你、流氓！”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被她调戏了，感觉并不坏！邢若柳红着耳朵叫，“你滚出去！”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微博了，她这么纯情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被骂流氓的一天，而且是被一个真·流氓！万芷寒还是不滚，看她马上就洗完了，才跟着她走了出去，“你说你记性差是有原因的，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我小时候骑自行车撞到的人是你吗？就是那次！我脑子出问题了！”万芷寒坐在沙发上，找起大爷的感觉来，一边在脑内模拟起等会和邢若柳的对话。想着想着，她就入戏了，直接把腿抬到了茶几上，双臂放在沙发后，十足的气派。很快，她就尴尬起来。因为这也没人看她，连空气都无视了她。她打开电视，靠电视的声音来缓解尴尬。电视上是军事农业频道，正在放科学的养猪方法什么的。万芷寒想起来，第一天来到这个家的时候，电视上也是在看这个。她刚开始还怀念地看了一会，但一想到她之前那段委屈的日子，她就立马换了台。看了一圈都没什么好看的，万芷寒只好随便停在了一个综艺节目。“怎么还没有好啊？”万芷寒不耐烦地道，可是她的提问却没有得到回应，她又尴尬了一会，继续吼道，“邢若柳，你动作能不能快点，你是想把我饿死吗？”邢若柳在厨房翻着白眼，在锅里多加了一勺盐，又加了一勺盐，她非咸死她不可！两分钟后，邢若柳端着盖了两个煎蛋的面走了出去，放在茶几上。万芷寒满意地看了一眼面，又使唤道：“去给我倒杯水。”“没有水，喝汤。”邢若柳说完，就坐下来，玩起了手机。万芷寒不满地瞪着她，可是她眼睛都瞪酸了，她也没看她一眼。算了，不跟她计较，万芷寒弯下身子要吃面。她伸出了右手，可是，“筷子呢？”邢若柳瞥她一眼，“自己去拿啊，你还想让我给你拿？”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觉得她会听乖乖她使唤的？万芷寒气得胃都疼了，她站起来去拿了筷子，回来之后又换了一张脸。“我先来尝尝你亲手给我煎的鸡蛋。”她甜甜地说着，夹起鸡蛋来，还给邢若柳看了一眼。而邢若柳的视线向下望去，“你要是弄到沙发上了，看我不打死你！”“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万芷寒拿手接着，把鸡蛋送回了碗里，撒娇似的抱怨着。邢若柳实在是觉得可怕，她的这张脸在这卖萌撒娇，和用小辛的身体卖萌撒娇，一个只是让她嫌烦一个让她想跑。现在她就是想跑，她站了起来，准备去卧室躺会，不想看见她。“哎！”万芷寒赶紧拉住了她，“你去哪儿啊？”邢若柳皱着眉把她的手甩开，她对她的肢体接触有阴影，谁知道她会不会顺着爬过来，然后来蹭她的胸？太可怕了，想想以前被这人蹭过那么多次，她都想把她蹄子给剁下来。万芷寒担忧地问，“你去厕所吗？快点回来啊，不然我把你电视给抱走。”“不去了！”邢若柳又坐下，继续看起手机，她决定无视掉她就好了，“你快吃面吧。”“好的！”万芷寒终于安心地咬了一口鸡蛋，她这两个月又累吃得又少，现在能吃她做的东西，真是太幸福了。可是幸福的心情在她尝到味道的时候就消失了，她转头看向她，含着一嘴的鸡蛋问，“你记忆力已经差成这样了？放过一次盐，又忘了，又放一次？”万芷寒艰难地吞下去，却听见她说，“你记忆力才差！你智商还低！你放汤里泡泡不就好了？”她差点没噎着！万芷寒不想理她了，再和她说下去，她恐怕不是吃饱的，是气饱的。她弯着身子吃起来，可是茶几太矮，吃得她腰都疼了，她干脆坐到了地上，舒服地吃起来。她边吃面边衡量着这个茶几的高度，曾经的她觉得这是悬崖啊，根本是一个跨越不了的障碍，可是现在一看，真心太矮了，她要是真跳下去肯定一点事都没有。真后悔没有踏出那一步。但是有得就有失有失也说不定有得，就像她因为不会上蹿下跳，可以名正言顺地北邢若柳搂在怀里，然后蹭蹭蹭。万芷寒叹了口气，现在还蹭蹭蹭呢，她碰都碰不得她一下。她荒凉地吃着面，和电视里热闹的玩耍比起来，她显得是更加凄惨。可偏偏她转头看一眼邢若柳，却见她任何反应都没有，悠闲地看着手机。“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她突然想起了这茬，“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你，你明白吗？你看看你对我的态度，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她倒也不是想靠这个来让她帮她做事，但是这态度该好一点吧！邢若柳听到这个，终于放下了手机，看向她，“我很感谢你拿你的性命来救人，真的，但是你也真的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