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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石盒，聂枣马不停蹄赶往齐国。

  将花拿给莫神医，莫神医看了一会，道：&1dquo;三十年生的炎阳花，入药大概可以让柴峥言醒来三五日&he11ip;&he11ip;只是所需药材成本高昂，而且再睡去后他能撑的时日恐怕会更短。”

  聂枣咬了咬牙道：&1dquo;三五天就三五天，劳烦莫神医了。”

  莫神医温声道：&1dquo;那好吧，聂姑娘且等我两日配药。”

  聂枣守了柴峥言两日，忐忑不安，第三日方看见莫神医的小厮端了一碗药过来，深红近黑的药汁滚烫，散着浓浓药味，一如鲜血。

  聂枣扶起面色苍白、形销骨立昏迷多年的柴峥言，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同时另一手接过药碗。

  小心翼翼喂药时，聂枣现自己实在心跳得厉害，身体同手一样轻微颤抖。

  根本无法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三章

  第四十三章

  一碗药喂下去，聂枣用布巾拭净柴峥言的嘴角。

  &1dquo;莫神医，他要&he11ip;&he11ip;什么时候能醒？”

  &1dquo;这我也说不准，或许一两个时辰，或许一两日。”

  &1dquo;我知道了&he11ip;&he11ip;多谢莫神医。”

  她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

  靠在柴峥言身边，聂枣回想起了很多他们相处时的事qíng，每一点每一滴都能拿出来反复回味多时，她记得柴峥言微笑时的弧度，记得柴峥言无奈时的温和表qíng，记得她逗柴峥言时他无辜又有些茫然的表qíng&he11ip;&he11ip;那些于她都是弥足珍贵的珍宝。

  然后，她想，柴峥言醒了的话，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阿言，你睡了好久，终于醒了。

  ——阿言，我等了你好久好久&he11ip;&he11ip;

  ——阿言，我好想你&he11ip;&he11ip;

  但真正当柴峥言苏醒过来的时候，聂枣才现，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死死拽着柴峥言的衣角，低声呜咽，像是一场迟来已久的宣泄。

  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臆气，反复捶击心脏。

  耳畔是柴峥言低弱的声线：&1dquo;&he11ip;&he11ip;怎么了？”

  迟滞了一会，他艰难地抬起手，在聂枣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1dquo;没事的，别哭了&he11ip;&he11ip;没事的&he11ip;&he11ip;”

  即便完全不知生了什么，温柔安慰她仍是他的习惯。

  聂枣哭得更厉害了。

  窗外的枫叶一片温暖的火红，秋日里午后柔软的阳光漫she进屋内，明亮温存，空气里亦漂浮着阳光烘烤过的味道，暖得让人想眯起眼睛。

  聂枣泄过，才现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她抹了抹眼睛，婆娑着泪眼说：&1dquo;你醒了。”

  柴峥言轻轻&1dquo;嗯”了一声，笑容亦很虚弱，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惨白，原本顺泽的长杂乱无章披散在背后，唯独那双眼睛明亮依旧，像两颗星子，灿然明媚。

  他略略动了下手臂，随即苦笑：&1dquo;我好像已经昏死过去很久&he11ip;&he11ip;”

  聂枣捏了捏手心，轻声道：&1dquo;差不多十年了。”

  柴峥言一愣：&1dquo;这么久了吗？”他将手伸过去，握住聂枣的手，&1dquo;随云，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另一只手轻轻抹去聂枣眼角的泪痕，虚弱而温柔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怜惜和心疼，&1dquo;我的错，苦了你了。”

  只一句话，聂枣就又想流眼泪。

  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

  又或许因为&he11ip;&he11ip;这么多年，她都再找不到能让她肆意流泪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聂枣的qíng绪，柴峥言将聂枣轻轻拥入怀里。

  &1dquo;已经没事了&he11ip;&he11ip;我醒了，我会陪着你的&he11ip;&he11ip;”

  聂枣知道柴峥言身体未愈，不敢真的靠在柴峥言身上，也不敢用力紧抱他，只轻轻抵住他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