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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懿听他这么说，心里便明白了。

  他有些凄凉地冷笑一声，心说这帮没用的酸儒面对乌斯人的时候软弱可欺，积极主动地割地赔款也不愿堂堂正正地打一仗，每日每夜算计着如何将他手上的兵权夺下来。

  但凡少在背后构陷他几分，大燕都不至于沦落到现下这般田地。

  只是已没有大燕了。

  江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1dquo;你叫什么?”

  &1dquo;我没有名字&he11ip;&he11ip;”小厮说，&1dquo;夫人买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过年，所以就管我叫阿年了。”

  江懿站起身：&1dquo;这里有墨吗?”

  &1dquo;有啊&he11ip;&he11ip;”阿年说，&1dquo;你要吗?”

  &1dquo;闲着也是闲着。”

  江懿看向屋外被昨夜的雨打落一地的树叶：&1dquo;随便写写画画。”

  ——

  裴向云早上被召进宫里，挨了乌斯主君的一通痛骂。

  自然是因为江懿。

  主君说江懿是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最好尽快将他解决掉，却触了裴向云的逆鳞，让他直言若是有人胆敢对江懿下毒手，绝不让乌斯人好过。

  兄弟两人不欢而散，裴向云胸腹间郁结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推开卧房的门，却看见江懿站在桌前低头执，似乎正在作画。

  裴向云在陇西时曾无数次见自己师父写字画画，也被他无数次画进过画中，当下心头一软，刚要开口喊人，却蓦地怔住了。

  桌前坐着那个小厮，局促又拘谨地小声说：&1dquo;江大人，我这样还可以吗?”

  江懿「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1dquo;没事，放轻松，挺好看的。”

  裴向云怔愣半晌，耳畔嗡鸣阵阵，却仍听得清那小厮说的每一句话。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江懿手中的猛地抽走。

  &1dquo;你在干什么?”裴向云咬牙切齿道，&1dquo;你凭什么要给他画像?”

  江懿挑眉：&1dquo;我愿意给谁画就给谁画，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向云带着火气揪起小厮的衣领狠狠推了下：&1dquo;滚!”

  小厮似乎见着盛怒的裴向云就害怕，担心地看了眼江懿后踉跄着从屋中离开了。

  江懿垂下眼：&1dquo;你又什么疯?”

  裴向云死死看着他，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了半晌后才低声道：&1dquo;以前你都是只画我的。”

  &1dquo;你也说了那是以前&he11ip;&he11ip;”江懿冷冷道，&1dquo;你觉不觉得自己特别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