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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雍听得心里一痛,想,怕是因古嘉吃了他的金龙。
景晟却伸手去替他扯锦被,一摸,却皱了眉,说,‘怎麽都被汗濡湿了。’便又扯了一条小心的替他盖好,才将那濡湿的锦被慢慢的自他身上拉了下去。
韩雍静了许久,终於忍耐不住,说道,‘这桩事并不是我有意瞒你??’
景晟便抚上他的额头,稍试片刻,便说,‘还是烫。’又唤人端了金盆前来,拿手巾浸了,正要取出拧干。
韩雍如背针芒,心中擂鼓一般,说,‘不敢有劳陛下,微臣自己来便好。’
景晟哦了一声,淡淡的问他说,‘是不敢还是不愿?’
韩雍见他神色微凛,便有些怕他,又想起先前浑浑噩噩之时,隐约听人在耳边说要宣他净身入宫的事情来,心中便有些怒气,说道,‘若说从前,也不过是君臣之别罢了,没有甚麽不愿。可如今陛下既然宣我净身入宫,便为主仆,如何又敢劳动陛下。’
景晟看他一眼,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宫人出去,这才坐到了他的身旁,伸手探进他衣内,韩雍一时心慌,便捉住景晟的手,说,‘陛下这是为何?’
景晟似怒似笑,却只是不语,按紧了他,一路却将手探入他的衣底,握住了那要命之处,才扬起眉梢,笑著看他,说,‘倒还都在。’
韩雍被他握住那要紧之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未见过景晟这样说话,带点儿轻薄,带点儿温柔,仿佛是放开了似的,不知道是要做甚麽。
只是听到那句都还在,不由自主的,倒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可惜想到景晟的用意,便有些发冷。
韩雍微微颤抖,轻声的说道,‘你松开手。’
他被人抬进了宫的,躺在床上,刚才醒了没多久,身上没一件整齐衣裳,这人若是想要怎样,只怕真是不好阻拦。
景晟瞥他一眼,说,‘我总是舍不得为难你,你的心肠倒一日硬过一日。’说完,却松了手,慢慢的抚了上来。
韩雍终究不是木胎泥塑,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景晟便微微的笑,似乎胸有成竹似的,韩雍心里咯!的响了一声,想,他怕是在我身上做了甚麽手脚。便有点儿难过,在心底叹了一声,就同他说道,‘你若是非要做那桩事,也不是不可以。’
景晟大约没料想到他会这麽说,也有些惊愕,只是眼中的狂喜不过片刻便消散了去,沈声问他说,‘你怎麽又肯了?’
韩雍便说,‘陛下,长幼有序,夫妻有别。陛下若要宠幸我,我却是不愿意的。除非陛下??’
景晟眼光一沈,说,‘除非我怎样?’
韩雍便说,‘除非陛下甘心雌伏。’
景晟勃然大怒,站了起来,恨声说道,‘韩永熙,朕舍不得杀你,你便要骑到朕的头上来了!’
韩雍明知此话一出,必然激怒景晟,可见他震怒如此,也不觉微微胆颤,心想,巫山云雨,本是常情,你求而不得,所以才会这样。
便笑了起来,说,‘你若是不肯,於我又有何失?人人都道我净身入宫,想来再难听的话也不会少,污名早已背了,做与不做,却还在我。’
景晟又气又怒,扶著床的手都在颤抖,看了他许久,慢慢的站了起来,冷声的说道,‘你以为朕舍不得,就拿你没了法子麽?’
韩雍也不抬头,只是轻声的问,‘我若是不回来揭榜,你便怎样?’
却不想这话却触到了景晟的逆鳞,景晟怒声喝道,‘你休要再想,那人我已经著人杀了!’
韩雍惊得忘了分寸,失声问他道,‘你杀了哪个?’
景晟一言不发的只是看他,半晌才冷声说道,‘你的事,难道我还有不知道的麽?就是你成日里护在府里,又带著出逃的那个傻子。’
韩雍眼前一黑,只觉得眩晕,景晟却正在气头上,见他脸色大变,心中越发的震怒,也不肯再与他多说,言罢就拂袖而去。
韩雍朝後倒去,闭著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混混沌沌的,半天才理得有些明白了,想,景晟若是真的杀了古嘉,只怕不会同他透露一丝半点的。
却仍旧是怕,手脚都已冰凉,想,他做惯了皇帝,杀一个没甚麽来路的古嘉,怕也不会有甚麽顾及。只怕换魂的事情也都一并知道了,所以才做得这样绝,要斩草除根。
心中辗转的想著,竟然觉得苦痛起来,便唤了宫人前来,吩咐道,‘你带我去见皇上。’
正穿戴的时节,偏偏宫里那位姓周的道士过来看他。
韩雍只好坐在床上,仍旧请他进来。
那道士被引了进来,见著他便道喜,意味深长的说道,‘恭喜韩公公。’
韩雍听得脸色微白,勉强的笑了笑,说,‘还要谢陛下不杀之恩。’
那道士便说,‘韩公公,您府里藏著的那个人,皇上已经知道了。’
韩雍正有心要打探这件事,见他提起,正好发问,却不好露得太过,便先说,‘做臣子的事,皇上没有不知道的。’
那道士便笑了起来,说,‘你留著他在府里,皇上便是再信你,也免不了要起疑心的。’
四下里都站著宫人,韩雍见他说得毫不避讳,便有些惊讶,那道士摆摆手,说,‘不必担忧,我进来时使了法术,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
韩雍心中便有些不快,想,这个人怎麽这样肆意妄为。
周道士又说,‘你当初取魂的法子,太伤神了些。’
韩雍见他提起这事,索性也不再隐瞒,便答道,‘那时年幼,法术还不精纯,只在书上看了那法子,也就大著胆子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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