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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害怕失去他。

  想想就心如刀绞。

  她眼角有清泪滑落，一边在心里说，&1dquo;孩子，母亲对不起你。”，一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前世错过，她为他抄了十年的佛经。

  今世呢。

  今世她只希望和他携手白头。

  他能实现她的愿望么?

  这一夜祁衍回来的很晚，怀上孩子后连棠嗜睡，常常天没抹黑就睡着了，他走进寝屋，却见她斜倚在贵妃榻上，眼睛骨碌碌的精神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紧张。

  连棠听见祁衍的脚步声，坐直身子，目光盈有湿气，只是在看向他的时候，那片润泽被逼了回去。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再过几日王师就要出了，他是不是就要离开她们娘俩。

  可是她不敢问，她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惊惶，如果他注定要走，她的慌张只会让他做更多的安排。

  她朝他伸出双臂，&1dquo;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想抱抱。”

  祁衍心头一松，走过去整个将她抱进怀里，&1dquo;就因为朕回来晚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重重的点头，&1dquo;嗯，想陛下了。”

  祁衍抱她走进床帐，一路吻她，&1dquo;朕也想你。”

  夜色静谧，情愫如开了闸的洪水，一不可收拾，连日的克制溃不成军，他的唇一路滚落，直至碰到湿流。

  他抬头，眼睛熏红潋滟，哑声浪笑，&1dquo;棠棠也想，是么?”

  连棠咬唇&1dquo;嗯”了一声，&1dquo;陛下其实没必要憋着，三婶说，动作轻点没关系的呀。”

  语音里外都在怪他太过谨慎小心，祁衍沙着嗓子闷笑，声音魅惑，&1dquo;可是朕一进去，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把棠棠钉进床里。”

  她太迷人，他怕自己沉迷其中，伤者腹中胎儿，故而一直忍着。

  连棠想到他往日的勇猛，气血上涌，身下的被褥洇湿一大片。

  祁衍埋颈，室内传来清亮的水声。

  朦胧中，听到娇滴滴的女音，&1dquo;陛下，你转个身子。”

  &1dquo;好。”男人哑声。

  一一尾，尾相接，他们用最亲昵的方式，抚慰对方，闺中的乐，令人沉溺到想就此沦陷，永不生。

  仿佛默契的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直到晨曦微亮，还没吃够。

  想把对方揉烂，刻进骨血，这样就不必挂牵，不会分离。

  明黄色的被褥湿露露的，皱成一团，祁衍抱着连棠去浴殿，两张腥甜的唇还贴在一起，撕咬，含吮，他们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需要彼此，难舍难分。

  &1dquo;棠棠，朕舍不得。”齿间溢出的深情直接渡进她的口中，&1dquo;真的舍不得。”

  一滴泪液滴在她的鼻尖，滑到嘴里，在唇瓣间洇开，又苦又涩。

  她又岂会舍得，可是有些事宿命般，他不得不做，她只能默默咽下他的苦泪，选择成全。

  成全他的大义，却不成全他&1dquo;直面生死”，他必须要战胜生死，&1dquo;我等你，平安回来。”

  祁衍将她软如蒲柳的身子放进温汤中，濡湿的睫毛对上她坚毅的眼睛，点头，&1dquo;为了你和孩子，朕会活着回来。”

  薄茧的大手一点一点摩挲她的肌肤，恋恋不舍，&1dquo;朕走后，常福会留下辅佐你，后宫的人和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可以安心，至于前朝，翰林院是朕的心腹，也服你，有事召他们进宫即可，明年的春闱，又会进一大批学子，他们都曾受惠于你，你可以好好利用，朕还留了一支王师驻守京中，虎符你拿着，遇事随意调遣...”

  &1dquo;陛下!”连棠突然打断他念经似的嘱咐，恼道：&1dquo;再说下去是不是就到，你写了圣旨，让我肚子里的孩儿一出生就登基?”

  祁衍手下一颤，仿佛被揭穿了深掩的心思。

  *

  当日，连棠被召回忠毅侯府，礼部加急完成了祭祖的仪式，明日即可举行封后大典。

  连棠知道祁衍留下的日子不多了，她不想耽搁一天和他分开，建议，&1dquo;等你回来再封后好不好?”

  祁衍拒绝，语气不容置疑，&1dquo;棠棠，朕只有看着你封后才能放心离去。”

  可是，她不想让他放心，她想让他挂牵，挂牵到即使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也要努力回来，保护她和孩子。

  祁衍亲自护送她到忠毅侯府，马车内温声劝她下车后，掀帘目送她走进侯府大门，漆眸里仿佛染了重墨，紧锁着她小小的身影，可是却在她回头的时候，迅放下车帘，隐进黑暗。

  连棠回去的时候，侯府已经涌满了人，按照祖制，册后的前一天，宫中派专使在准皇后的闺外住守一夜。

  被人守着门，也出不去，连棠昨夜和祁衍疯狂折腾的也累了，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日，正使和副使携浩大的礼仪队来道忠毅侯府，完成传话、答拜等一系列仪式后，东阴先生做为正使擎着皇后宝册。

  只要连棠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封后完成，她就是大齐正宗的皇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连棠身上，罗氏和沉露站在连棠身后，激动的抹眼泪。

  东阴先生向前走了一步，洪声，&1dquo;臣下奉制备皇后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