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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之余,陈佳辰仍不忘赞叹这曲子真好听啊,曲子写得好大师弹得好,心道我要是钟子期我也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看来好的音乐确实值得顶级的音响设备作配。
可一想到这音响是自己四处搜寻来的,就为了男人能更好地放松身心,陈佳辰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唉,如果真的离了,这套音响就留给他做个纪念吧,只是不知道与新欢一起用的时候,还会不会记起我呢?
又是生气又是伤心,陈佳辰也不知冲进去是该吵一架还是哭一场,吵架吧自己没力气了,哭吧太软弱了,而且自己舍不得把周从嘉弄醒……她愣在门外,一时没了主意。
就在她盘算着干脆就站这里欣赏音乐时,屋内又传出一阵刺耳的铃声。陈佳辰慌忙躲进阴影处,她听到了周从嘉接电话的声音有些心疼,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不过周从嘉的声音浑厚有力,与之前心力交瘁的样子判若两人,陈佳辰不禁再次感叹他精力真好,出差回来又是工作又是做爱的,哦对,还敢有力气提离婚!
女人气得要捶墙,但一想到自己在偷听,她忙缩回手,大气不敢出,注意力全在周从嘉的电话上。通话内容枯燥乏味,陈佳辰兴致缺缺总是走神,心里正琢磨着自己该什么时机冲进去好,书房内忽然传来阵阵怒吼:
“关起来做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交待了多少次,做事要过脑子,过脑子!是,在他们进京前拦住,这点你做得很好……但是呢?截访后你就这么打算的,嗯?”
“你问我,你还问起我来了?我说这周别给我惹事,你拿出的方案就这?你晓得他们有没有同伙?你摸排工作做到位了?”
“等我指示,呵,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哦,真不知道……嗯,明示是吧,会不会绕路,会不会组织人找他们谈谈话,啊?你带他们回来的时候多逛几个城市不好吗?西边景色那么好不去看看怎么行……维稳经费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问谁说的,你就说我说的……人找齐了再来向我汇报!”
随着手机摔向桌面的声响,周从嘉重重地跌回椅子,面色铁青,对着空气连骂了好几句“没用的东西”,看样子气得不轻。
他还好吗?此刻陈佳辰只怨自己没能力没本事,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周从嘉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为他遮风挡雨。她悄悄探出一丁点儿尖儿,瞧见周从嘉正用左手撑着下颚,好像睡得很安详。
女人感到疑惑,遂想起周从嘉曾告诉过她,人有时候需要恰当好处地表现愤怒,但并不代表自己真的生气了。那他现在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到底要不要进去安慰他呢?
正当陈佳辰举棋不定之际,周从嘉的电话又响了。她连忙缩回脑袋,身子紧贴着墙面,竖着耳朵继续偷听周从嘉讲电话:
“老弟啊,有何贵干?你说……嗯嗯,你说我啊,我可惨哦,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些人我已经指挥不动咯,我跟你说刚刚徐敏给我打电话,他……”
“哼,我当然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就是顶头上司——我的老部下,前不久进去了么,还是留置……你说的没错,就是想摆我一道。”
“他以为他又行了,他妈的,吃里扒外的玩意儿……嗯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心态好得不得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我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哈哈,我说笑的,老弟放心,你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拖累不到你的……好,这几天保持密切联系。”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周从嘉或谈笑风生,或嬉笑怒骂,或语重心长,情绪转换之丝滑,就连陈佳辰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男人是她见过的演技最精湛的演员。哦不对,演员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已经是一个世间少有的表演天才。
陈佳辰的思绪越飘越远,不知怎么着,她想到女儿离家前找她探讨的忒修斯之船。所谓忒修斯之船,是一位名叫普鲁塔克的作家提出的悖论:如果把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逐渐替换,直到船上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当时周政和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女人听不太懂的话,最后她眨着大眼睛苦恼地问道:“妈妈,以后的你还会是现在的你吗?我很喜欢妈妈,但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妈妈,还是妈妈的现在……万一以后你变了,变得让我不喜欢了,那我还要继续喜欢你吗?”
出于爱的本能,陈佳辰紧紧抱住女儿,颤抖着声线回答她:“妈妈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妈妈爱你,最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妈妈永远爱着你。” 可是人真的不会变吗?陈佳辰透过狭窄的门缝继续窥视着屋内的男人,埋藏在心底的浓重恨意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瞬间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陈佳辰忽然就明白了日常相处中那种似有似无的别扭感从何而来,原来她讨厌周从嘉,准确地说,她讨厌的是现在的周从嘉。
女人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少男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真挚坦诚的对话,无忧无虑的玩闹……婚后明明也有许多幸福的瞬间,可是怎么一个个都模糊不清呢?
越是怀念过去的他,就越是憎恶现在的他。陈佳辰清楚这大概就是迁怒吧,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这股恨意,毕竟那是一种自内心的怨恨。
但很快陈佳辰又陷入了疑惑:爱难道不应该是神圣的、永恒的、无条件的吗?仅仅因为对方变得让自己不喜欢就不继续喜欢了,那这还算爱吗?
书房内刺耳的铃声不仅打破了短暂的安静,更惊扰到女人的沉思。陈佳辰不悦地皱起眉头,目光投向忙着打电话的周从嘉,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一台早已被异化的政治机器,何其可怜又何其可恨!你这种人也配谈爱?
可是不谈爱谈什么呢?责任吗……陈佳辰茫然地转过身,好像被抽干了脊髓,重重地向后倒去,沿着雪白的墙壁缓缓下滑。
稀薄的布料随着身体的下坠越绷越紧,陈佳辰突然咬紧下唇,手腕慌忙撑着墙体,臀部力,堪堪恢复了倚靠的姿势。
她垂下头望着微弱光线下依旧雪白一片的胸脯,面色逐渐潮红,颤抖着指尖摸向双腿中央。
裙底是一条别致的内裤,裆部的布料穿过珠孔,随着龙眼大的圆珠滑动,可宽可窄,甚是有趣。
这颗珠子本是停在洞口处,紧贴皮肉,纹丝不动,几乎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可刚刚女人的动作扯着珠子朝天跑,这一跑就深陷进花穴,来回摩擦。
陈佳辰拽出略微湿滑的圆珠,沿着花缝往上推,顶着花珠转着圈儿地揉搓。不一会儿功夫,扭成细绳的裤裆果然兜不住涓涓细流,害得女人不得不夹紧双腿。
“臭男人,哪来那么多屁话要讲?嘴巴这么能说怎么一对着我就惜字如金呢?天天那么爱讲话嘴巴怎么不烂掉呢!“女人心里恶毒的诅咒丝毫影响不了手上的活计,她一面唾弃自己怎么就只会这一招儿,一面不可自拔地就着周从嘉的声音累积快感。
书房内的周从嘉嘴巴都说干了,不得不喝口茶润润嗓子。他站起又坐下,扬着头继续指点江山,讲至动情处,腿一蹬就要站起来结果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瞅,陈佳辰不知何时爬到了桌子底下,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陈佳辰二话不说摸向男人的裤裆,吓得周从嘉一激灵,大手慌忙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并用眼神予以警告。
“疼——”
女人呻吟出声,周从嘉立马放开她,眯起眼睛再次示意她安静。奈何陈佳辰假装看不见,执意要扒拉对方的裤子。
周从嘉见她闭嘴了,便专心与电话那头儿讨论着正事,只时不时调整几下坐姿。
这头儿的陈佳辰又是抚摸又是亲吻,极尽所能地挑逗着男人,可惜周从嘉无暇顾及陈佳辰的兴风作浪,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
等挂了电话,周从嘉的脑子仍在不停地想事情,他冷眼旁观着女人跪在胯下忙活,内心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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