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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上一刻还对你笑语宴宴,刹那间就能变了脸色。
霍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氅,末了一半在湖水中,根本穿不得了。
他朝舫内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稍抚额。
霍余没有立即跟过去,让宫人将船划近些莲蓬,有宫人忙忙道:
“大人,这湖中心水深,奴婢来吧?”
霍余头都没抬一下:“不用。”
他扫了眼四周莲蓬,才亲手挑了两颗出来,他没有摘多,陈媛对这种涩后甘甜的东西并不如何感兴。
等回了船舫,陈媛早就换上一身甘蓝色的衣裙,长度不过堪堪刚及脚踝,先前头上戴着的步摇被摘下,随意放在一旁,青丝如潮慵情地披散在肩上。
霍余刚越过玉屏,就见陈媛穿上狐绒披风,将不堪一握的腰肢尽数藏起。
陈媛回眸,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莲蓬上,轻微蹙起细眉,颇有些嫌弃:
“你摘这个作甚?”
霍余垂眸,将莲蓬放在案桌上:“今日晚宴上会有荔枝,公主不爱在宴会上用膳,每每只吃些水果糕点,莲子清热益气,熬成羹汤后,只余甘甜。”
顿了顿,他添上一句:“不会苦。”
陈媛素来偏爱葡萄荔枝这种需要去皮的水果,但每每一贪多,就容易上火,待翌日,就又要叫嚣着不舒服。
陈媛动作稍滞,才眯眸说:
“宫宴向来都是由嫂嫂准备,你怎么会知道晚宴上的菜色?”
霍余身子稍僵,心中闪过一抹懊恼,他忘了,陈媛并非陈儋,她格外厌恶旁人在她府中安插眼线和暗探的行为,连带着爱屋及乌,若有人在皇宫安插眼线,也会惹了她的厌恶。
霍余只慌乱刹那,很快就平静抬头:
“适才在御书房,听皇上提了一句。”
陈媛半信半疑,但终究放过了此事,只心中嘀咕,皇兄怎么这么信任他?
霍余身上半湿的大氅还披在身上,陈媛撇唇道:
“你无事披着大氅作甚,都湿了还不脱下,若被旁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了你。”
话音一落,盼秋忙忙低头,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
霍余也没忍住,抬头看了陈媛一眼,在陈媛疑惑的眼神中稍顿,不敢怒也不敢言地垂下眼睑。
也许在公主心中,只推了他一把,而且他毫无伤,根本不算欺负。
霍余抬手将系带解开,放在一旁,才听陈媛轻呵着说:
“你如今掌禁军,代表的是我皇兄的脸面,日后少做这些令旁人看笑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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