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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啊。&rdo;沈一博催沈勇。&ldo;在水里泡过的。&rdo;沈勇小声嘀咕了一句。&ldo;嗯。&rdo;沈一博点点头，问，&ldo;还有呢？&rdo;沈勇硬着头皮，又看了看那两具尸体，微微皱起了眉头，道，&ldo;看起来……古怪。&rdo;&ldo;哦？&rdo;一旁的刘大方笑着问他，&ldo;怎么个古怪法？&rdo;&ldo;呃……说不上来，就是古怪。&rdo;沈勇也有些无奈。沈一博倒是没说什么，没说他讲得不好也没夸他讲得好，只是对刘大方道，&ldo;开始吧。&rdo;&ldo;好！&rdo;刘大方动手，开始验尸。沈勇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验尸呢，在一旁仔细地盯着，起先只是检查尸体，刘大方说那些红色的斑纹是尸斑，死后会出现，人朝哪边，尸斑就堆积在哪边，这两具尸体，死后一直趴着呢。然后，刘大方开始脱掉尸体的衣服，又给尸体剃头。沈勇皱起眉头，心说……怎么这么折腾一个死人啊，多可怜。沈一博看了看他，道，&ldo;你不这么折腾，难道让她们含冤而死？&rdo;沈勇不做声了，认真地看着。这时候，就听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轻巧地小跑过来。沈勇转回头，就看到方一勺好奇地跑进了院子，在远处看着，也没走进来。沈勇赶紧赶她，怕她看到死人吓着。方一勺没走，皱皱鼻子，好奇地看，她倒是不怕死人，她杀过鸡，见人宰过猪，以前他爹还经常说呢，人的内脏其实和猪的差不多的。方一勺慢慢往门口挪动了几步，沈勇无奈，只得跑了出去，带上门，&ldo;娘子，你回院子里等我一会儿，让莲儿石头她们先陪陪你，要不然上娘那儿去？&rdo;方一勺问，&ldo;那里头，是两个女娃的尸体么？&rdo;&ldo;嗯。&rdo;沈勇点点头，道，&ldo;快走吧，姑娘家进阴宅不吉利！&rdo;方一勺还是好奇，小声嘀咕，&ldo;我嫁人了已经，不算姑娘。&rdo;&ldo;还没圆房呢！&rdo;沈勇瞪她。方一勺不说话。这时候，沈一博打开门，见两人在院子里，一个不想走，一个想要撵，就问，&ldo;勇儿，做什么呢？&rdo;&ldo;呃……&rdo;沈勇回头，就见沈一博对他招手，&ldo;过来接着看。&rdo;沈勇点点头往前走，方一勺也跟了过去。沈一博明白了，就道，&ldo;唉，一勺啊，姑娘家，别看这些，小心吓着。&rdo;&ldo;我见过死人的。&rdo;方一勺心说，以前什么死人没见过呀，路边那些饿死的，经过树林子还能看到上吊的……还有她爹娘死的时候，尸体还不都是她葬的么。沈一博微微愣了愣，转念一想，就点点头，&ldo;那行，你若是不怕就进来，怕了一会儿不许哭鼻子。&ldo;&ldo;嗯！&rdo;方一勺欢欢喜喜要过去，被沈勇拉住，&ldo;等等。&rdo;方一勺噘起嘴看他，那意思像是说，干什么？爹爹都同意了。却见沈勇跑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一块红绸子，给方一勺系在手腕子上了，道，&ldo;辟邪。&rdo;&ldo;哪儿学来的？&rdo;沈一博看得直乐。&ldo;娘教过的。&rdo;沈勇道。方一勺笑眯眯，挽着沈勇的胳膊就进屋去了。屋子里头，刘大方已经将两具尸体都弄干净了，用一块白绸子盖着，掰开嘴看她们的嘴，往里看。方一勺挨近了沈勇一点，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声道，&ldo;相公，感觉怪怪的。&rdo;&ldo;你也觉得啊？&rdo;沈勇问，&ldo;我也觉得古怪的。&rdo;&ldo;那是你们头一回见死人吧？&rdo;沈一博看两人。&ldo;不是。&rdo;方一勺摇摇头，到，&ldo;总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俩丫头不像是一般的女娃。&rdo;&ldo;对对！&rdo;沈勇点头，道，&ldo;我也是这么觉得，你看，莲儿她们不就十几岁么，看着和她俩完全不一样的！&rdo;&ldo;的确是应该古怪。&rdo;这时候，刘大方说了一句，&ldo;因为死得蹊跷。&rdo;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问，&ldo;哪里蹊跷了？&rdo;&ldo;大人，这应该不是那些人贩子干的，是有人杀了人之后陷害的。&rdo;&ldo;哦？&rdo;沈一博问，&ldo;老刘，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rdo;&ldo;嗯！&rdo;刘大方将尸体翻过来，让沈一博看，道，&ldo;看她们的背。&rdo;沈一博微微皱眉，隐隐的，就见这两具女尸的背上有伤痕，类似于鞭伤，新伤旧伤都有。&ldo;谁那么打孩子呀？&rdo;方一勺皱眉。&ldo;哦。&rdo;沈勇却突然道，&ldo;是烟花女子啊？刚刚从丫鬟转过去做姑娘的那种，据说无论听不听话，每天都得挨一鞭子，连着挨上个把月，这叫把贱骨头打软了。&rdo;沈勇的话刚说完，沈一博和刘大方都吃惊地回头看着他。沈勇搔搔腮帮子，道，&ldo;以前……听飘香院的人说过，哎呀……&rdo;话刚说完，沈勇就感觉胳膊上一疼，低头，只见方一勺捏着他胳膊上的一小块儿肉，掐住……拧！&ldo;嘶……&rdo;沈勇只好忍着，谁叫自己说漏嘴了呢？&ldo;是窑馆里头的姑娘啊？&rdo;沈一博也觉出蹊跷来了。&ldo;大人，你看脖子上是不是有勒痕？&rdo;刘大方指着死者的脖子让沈一博。&ldo;嗯。&rdo;沈一博点头，&ldo;是掐死的？&rdo;&ldo;这是死后才掐上去，伪造成掐死的样子。&rdo;刘大方道，&ldo;我刚刚开胸看了看，她们肺里头都是水，是淹死的，然后再看她们的头皮……&rdo;说着，伸手指给沈一博看，&ldo;有淤青，是人按着她们的脑袋往水里送，才淹死的！&rdo;沈一博点了点头，道，&ldo;的确！更像是窑馆滥用私刑无意之中弄死了没法处理尸体，就借着这次孩童失踪的案子，想要嫁祸给那群人贩子，然后洗脱罪名。&rdo;&ldo;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窑馆的。&ldo;刘大方不无遗憾地说，边说，他和沈一博都下意识地看了沈勇一眼，沈勇惊得赶紧摇头，心说，你俩是想要害死我啊？！转脸一看，果然，方一勺脸色老臭了，瞄着他，那架势像是问‐‐你该不会连哪家窑子的都记得住吧？！沈勇赶紧摇头，道，&ldo;我不知道啊，不过能查……那几个报案说丢了孩子的家里人呢？铁定是假扮的！就算是真的，也必然知道窑子是哪家！&rdo;沈一博觉得有理，就派了几个衙役出去查。没多久，衙役就押着两人回来了。据说衙役们问了好些人，拼凑出了那日来报案的两人的画像，又带了几个见过那报案人样貌的人去指认……众人一家家窑馆找过去，最后终于在东巷府南街的一座私娼寮里头，找到了那两人。女的那个就是老鸨，男的是一个护院。这私娼寮人不多，姑娘们大多是流落街头被捡回来的，先做丫鬟到十三岁，然后挨鞭子，直接做姑娘。这两个丫头据说太犟，后来老鸨用私刑，被弄死了。老鸨怕惹出祸端来，因此就想出了这个栽赃陷害的法子来，在她看来，栽赃的反正也是十恶不赦的人贩子。沈一博依法判处了两人，并且下了一道禁令，从此之后，娼寮窑馆，不准用私刑，一旦查出来就论罪处罚。这案子是破了，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窑姐儿们，也得到了些保障，但是沈一博和沈勇都开心不起来，因为这拐小孩儿的案子还没破呢。第二天一大早，沈勇在院子里头练功，他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无论多晚睡的，第二天早上铁定和方一勺一起起来，方一勺做早饭，他练功。&ldo;相公。&rdo;方一勺在灶房里头叫。沈勇赶紧就窜进去问，&ldo;娘子，早上吃啥？&rdo;方一勺给沈勇盛出来一大碗的咸豆花，还有一盘子六七个古怪的点心。沈勇盯着好一通瞧，问，&ldo;娘子，这是什么点心，那么好看呢？&rdo;&ldo;糖不甩。&rdo;方一勺笑眯眯地回答。&ldo;这么有趣的名字呢？&rdo;沈勇伸筷子戳了戳，软的！&ldo;尝尝。&rdo;方一勺夹了一个送到沈勇嘴边，沈勇嗷呜一口，&ldo;唔！好吃！&rdo;沈勇就觉着外皮子香甜软糯，里头有肉鲜味儿，还有鸡蛋和花生的味道，赶紧睁大了眼睛看方一勺，&ldo;娘子，怎么做的？&rdo;&ldo;嘿嘿，先将红薯蒸熟，去皮后捣碎，和上糯米粉揉好，做成小碗的形状，然后放到热水里煮熟。&rdo;方一勺坐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给沈勇讲&ldo;将鸡蛋打匀了煎熟切成蛋丝，将肉末和香菇末混到一起加上葱花酱料炒熟，拿出来拌上蛋丝。将红糖熬成糖浆，将刚刚用糯米红薯做成的小碗放到糖浆里浸没，拿出来不要甩，放入盘中，再在碗里放上炒好的肉末和蛋丝，再撒上捣碎的花生粒，这就是糖不甩！&ldo;沈勇又塞了一个到嘴里，嚼着香甜的糖不甩，就这放了虾米、蛋丝的咸蛋花，啧啧直甩头，&ldo;美味啊，美味！&rdo;这时候，外头沈一博和沈杰他们也都进来了，都被方一勺这新奇的早点吸引，坐下来大吃。&ldo;嗯！&rdo;沈杰边吃边点头，&ldo;少奶奶好手艺，吃了就心情好，今儿个肯定能抓着人！&rdo;方一勺有些好奇，问沈一博，&ldo;爹爹，你们今天怎么上灶房吃来了？一会儿要出门么？&rdo;&ldo;对。&rdo;沈一博点头，&ldo;沈杰查了各大当铺，还真是有个人来当过银器，都是娃娃戴的那种。&ldo;什么人啊？&ldo;沈勇问。&rdo;&ldo;嗯……&rdo;沈杰皱了皱眉头，道，&ldo;据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个结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