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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也许。
也许他就是想,被精明得跟鹰一样的兰雪发现,然後一了百了。他不了解自己。
脑中没想太多,想太多也没用。燕端望拔出发前的夹子,半边浏海垂了下来。
好些时候,他会把额前的浏海夹得像个疯子。指间几个动作打开柜子,夹子实在是方便的东西。
柜子给打开的同时,燕端望盯著满满的文件,却没有了动作。
「拿。」身後传来了声音,冷得凝结空气。
「拿啊,为什麽不拿,随便挑一份吧。每一份都是高度机密,好让我立即逮捕你。」
「真多谢兰将军的贴心,细选过才让份份致死的情报,收在同一柜子里吧。」
挠起双手,倚於帐篷边的兰雪轻说「不客气。」
燕端望辨不清,自己此刻是紧张还是想松一口气。「不盗岂非浪费你的心意?」
他不想问,为什麽兰雪知道他是探子,这不重要。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浏海拉上,再夹上发夹。
「要打吗?」结果,他只问了一句。
「如果你想的话。」兰雪不置可否,走近桌边,几乎与燕端望并肩,他伸手把油火重点。
军营大放光亮,燕端望些许构思著,他被押上娆罗王跟前的场面「会死吗?」
兰雪与他一同看著被拉开的柜子,抽起了最上面一份。连翻都没有翻。
「不知该说愚蠢还是好胆,还是看不起我。你以为在营帐盗窃,我会不察觉。」
「有侮辱你的意思在啊?那最好。」好歹,令这冰人不好过,他高兴了一点。
「你要不要收歛一下态度?毕竟,被揭发了,死的不是你,是慕容云朔。」
呵,不是吧!?兰雪连这个都知道?燕端望不可置信的挑起一道眉。他究竟是探听到多少啊!?
「滚吧。这是我的营帐,要就寝了。」兰雪反手,把文件抛出帐蓬之外,轻声的掉落草地。
燕端望顺著文件,视线追溯至地上。就这样。就这样?
一句我想睡了,滚吧。就这样?他以为有一场恶斗,以为有一顿好骂。结果只是轻轻一句。
他著实怀疑,究竟兰雪是多久以前知道他是探子,才可以不惊讶、不愤怒,也欠奉逮著他的自满喜悦。
摩拳擦掌,准备接下来宿命之战的燕端望,只能呆然在那,最好的反应了。
兰雪却不愿多作解释,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淡道「燕端望,你以为自己是谁?」
身子向後倚著桌,灯火打上俊脸「或许该如此说,娆罗王以为你是谁?竟然派个连剑也不会握的人来探。」
所以?兰雪的意思是,他不屑应付?燕端望脸上终於有愤怒色彩。「这是什麽意思?」
「你该明白才是。」兰雪把柜子合上「回去跟娆罗王说,派多些有用的人来。」
「如果,你有脸说的话。」
燕端望闭眼,咬牙直至牙根泛酸「你不屑对付我。」这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兰雪没直接应答「难道你以为,自己一人可以破坏嚣狄?」
「走吧,带同文件报上给娆罗王。别死得太早,会很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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