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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流歪着脑袋琢磨着那些题是什么意思,而后一字一句解释给裴应川听。
裴应川仔细听着将题目记下,这些算术题大概是初中水平,不过也不算简单,做出来需要一些时间。只是他会用自己的方法解题,却不会使用这算经上的定理。
没办法,他只能盯着徐夫子的目光,思考片刻后一点一点地说出自己的解法。先前他同叶思流讲解之事不知道徐夫子听去了多少,现在也无法装作不会了。
徐夫子越听越惊奇,这人思绪虽混乱了些,但是胜在方法新颖,解题之法同样有些奇怪,不过也自有一番道理。若是他没失忆,年岁再小些,定是个科考的好苗子,只是现下这般实属有些尴尬。
于是也没等裴应川说完,他就把那本书从叶思流手中抽了出来,叫停了裴应川的回答。
“停,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解法。已近中午,你们快些收拾东西回去吧。”
听徐夫子如此说,裴应川和叶思流立刻起身收拾东西,并同徐夫子告别。
就在他二人即将走出学堂前门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咳和翻书的声音。裴应川不禁回头看去,却见徐夫子坐在木椅上圈圈点点,写着什么。
徐夫子发现他没走,催促道:“快些回去吧,下午也不可来迟了。”
裴应川不知道徐夫子是何意思,他之前可从未上过下午的算经课程。奈何徐夫子说完后便离开另一间屋子休息,叶思流也在前方等待着他,现在已不好再问。
他们走后,徐夫子所在的那间屋子里立刻弥漫出了一股浓浓的苦味。
同叶思流在小路尽头分别后,裴应川一路走进村,顺路买了些豆腐,到路口时拐到了村长家。
今日徐夫子下课早,因此即便耽误了一段时间仍未到中午。这会儿村长和饶婶子应当正在屋内。
裴应川加快脚步,却不想先看见的是坐在院子里的孟冬。他此刻正拿着一把剪刀裁剪布料,从动作中能看得出来不太熟练。
旁边的竹筐里还堆放在一堆碎布和针线,不知是作何用途。
还未等他出声,刚抱着蓝布出来的饶碧玉一眼就发现了他,连忙唤道:“裴小子快些把冬哥儿带回去吧,他一心记挂着给你做冬衣,学到入迷,都不愿回去了。”
“冬哥儿好学,麻烦您了。”
“婶子,那我和冬哥儿就先回去了。”裴应川打开院门,向孟冬走去。
“去吧,冬哥儿,你晚上再来跟着婶子学。”绕碧玉放下布料,把上面的线头都挑了出来。
孟冬正在飞快地把布料铺叠整齐,以免留下折痕。
“先回去吧,今日买了豆腐。”裴应川越走越近,自然也察觉到了孟冬的紧张,他此刻低着头,耳尖处血红一片。
裴应川收回目光,将他身旁的剪刀拿走,以免他收拾东西时不小心被划伤。
深蓝色的布料被叠放整齐,孟冬这才站起了身,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他不知道裴大哥有没有把婶子说的话放在心上。犹豫着要不要出口解释。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出声交流,几分钟后便到了草屋门口。
待裴应川停下脚步,孟冬匆匆说完要去准备午饭之后就拿起柴刀跑到了他的小菜园里。
菜园里的韭菜鲜嫩欲滴,萝卜叶片也长了起来,还有一些裴应川认不出来的蔬菜,虽然几近深秋,小菜园里仍是一片生机。
裴应川放下豆腐,暗自思忖,他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是迟钝之人。他有情,亦有顾虑。
冬衣做好之时就要入冬了,冬哥儿的伤势应当已痊愈无碍,不知道到那时,这草屋会不会愈发冷清。
将泥灶升起火后,他淘米煮饭,见孟冬仍未归来,调转脚步去往了山坡下的窑洞。
这窑洞也要抓紧时间修起来了,今早孟冬帮他测量身高时,他又估算了孟冬的身高,这窑洞深度应当是刚刚好。明日再挖一些,看看能不能做出火炕
挖笋
从窑洞那里出来后,裴应川发现短短一刻钟时间,孟冬就将今日的午菜做好了。
吃午饭时两人都没有提上午的事。
“下午我还要去学堂里,晚些时候再回来。”裴应川说道。孟冬点了点头。等裴大哥离开后他再去找婶子。
……
约莫已到下午上课的时辰,裴应川将中午砍来的细树枝扔到了竹篱笆旁,稍微整理了衣物便离开了草屋。
见他离开,孟冬把晒野菊花的簸箕摆放到阳光下,而后迈着小步走到了那堆树枝旁。
这些都是用来围篱笆的,自此上次裴大哥把那姓孔的教训了一顿之后,那人再也不敢来了,只是孔大娘还会时不时出现在林子旁。
孟冬抽出一两根枝条,试了试它们的柔韧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放回了树枝堆里。
时候不早了,他要去婶子家里学做衣服了。
他站起身,将草屋外的东西都收好,堵住草帘,这才下了小山坡。
小山坡地势较高,他一眼就看到了背着两个大背篓的秦小双和秦二郎。他们两人隔了一些距离,小双在前,二郎在后,好似闹了什么矛盾。
孟冬没有过多关注,径直去了村长家里。
学堂里裴应川一边听着徐夫子讲解算术题目,一边掏出他的沙盘开始写写画画,他不知徐夫子为何唤他前来,只好等到下学后再去询问。
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徐夫子终于示意下课,仍旧比往日要早一些。这一次裴应川让叶思流先走,不必等他,而后才去了另一间屋子寻找徐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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