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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徐夫子放了假,今日也不急着去学堂里。
竹屋里,何锦溪拿出了一盏茶壶,备好热水,仔细地泡了一壶清茶。周围氤氲起清淡的茶叶芳香,他拿起一本医书,皱着眉头细细钻研。
何大夫在一旁落座,随口问了一些病症,何锦溪便一一回答。
若是答对,何大夫脸上的笑意便增加一分,若是答错,他也耐着性子仔细同何锦溪讲解,一老一少如此相处还算和谐。
竹叶沙沙,何大夫遥望一眼就知道来了人,这个时辰拜访,多半是村里的人前来求医。
“溪儿,你去看看,若是病症严重你没有把握,再带到我这里。”何大夫拿起何锦溪落下的医书随手翻了几页。
“好,爷爷,我去了。”
何锦溪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裴应川和何锦溪。
他提起医箱,前去迎接。
“溪哥儿。”孟冬走在前边先开口问了好,裴应川紧接着也打了声招呼。
见他们两人神情都没有异色,何锦溪便知不是什么急症,便打开院门把人引进来,带到了旁边的药房里。“冬哥儿,裴大哥,先到这里来诊脉吧。”
“好,麻烦了。”裴应川和孟冬一同跟了上去。
此次病症不严重,何锦溪问了来看病的是裴应川之后,询问了日常作息吃食之类后就开始诊脉,最终得出结论,裴应川是得了风寒之症,不过更为严重的是他忧思过多,身体过于劳累,往后几日需要注意休息,不可过度劳累,亏了本源。
溪哥儿说的这些与裴应川猜的都差不多,听完了溪哥儿交代的一些注意事项之后,裴应川也想好了后几日养病的安排。
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重视,不过有些事也不能落下来。
“好了,我去配药。”
风寒是常见的病症,十分钟后,何锦溪就配好了药,两人离开之前,他又给孟冬诊了脉,幸好孟冬恢复良好,不需要再复诊了。
两人交了药钱,同溪哥儿告别,顺着原路离开。
何锦溪记录好今日就诊人数和病症,提着药箱回到了何大夫身边。
此刻何大夫正端着一盏清茶,怡然自得地配着药。
何锦溪放下药箱,走近了些,“爷爷,您这是配的什么药。”
“这是给学堂的徐夫子配的,他那个老家伙,时不时地就要病一场,还得我麻烦我给他配药,就是不知道休息。我看啊,就是少教训,再这样下去,过两年,小溪村的夫子就要换人了。”
何锦溪知道他爷爷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如此,实则十分关心徐夫子的病症。
“那爷爷你就替他多操一份心吧。”
“我操的心还少吗,唉!”何大夫放下茶杯,看着何锦溪忽然记起一事来,“对了,程小子呢,都要入冬了,他今年怎么还没有回来。”
往年这个时候,程小子都会找他诊治身体再买上一大批伤药,今年他若不回来,他准备的药可就要留给别人了。
“我也不知道。许是有事情耽搁了,再等等看吧。”何锦溪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找了个借口拿起医书离开了。
两人走到村口,孟冬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去找婶子买些粗布,不过裴大哥刚拿了药,正需要人照顾,于是他就把这事搁置了下来,预备等晚上或是明日再去找婶子商量。
回到草屋,裴应川喝完孟冬煎好的药,难得地还在白日就去了草床上休息。他原本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然而喝了药之后困意上涌,竟是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见他呼吸安稳没有异样,孟冬才放了心,坐在火坑边陪着他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
等了许久见人依旧是沉沉睡着之后,孟冬放缓动作把积攒的铜钱全都拿了出来。他现在约有五百文钱,留一百文急用,剩下四百文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和裴大哥做一身粗布冬衣。
如果不够,就先给裴大哥做,他的等草药卖出去攒够了钱再做也行。
计划好后,孟冬给昏睡着的人掖了掖被子,临走时看了眼天空,确认一时半会儿不会再下雨之后就离开了草屋。
前段日子稻谷刚收,连着的大晴天也给了村民们晾晒稻米的时间,不过这一场雨来得突然,村长家里存放粮食的屋子进了水,家里放的稻子被雨淋湿了一些,好在不多,绕碧玉便把湿的稻米挑出来,准备这两天吃掉算了。
“婶子。”是孟冬那孩子的声音,他怎么一个人到村里来了。饶碧玉放下手中的簸箕,走了出去。
“冬哥儿,快进来吧,用这个擦擦泥巴。”饶碧玉给了孟冬一块布巾,孟冬这孩子身上沾满了泥点子,像是在外面泥水里跑了一圈。
“谢谢婶子,我不进去了。”孟冬跺跺脚把鞋底上的泥巴甩去,他身上有些脏。
“是你一个人来的,你大哥呢。”
“裴大哥昨日淋雨,溪哥儿开了药,现在还睡着呢。”孟冬说着把钱掏出来,“婶子,我想同你买些粗布,给裴大哥做一件冬衣。”
“当然好,你和你大哥都知道心疼对方。”绕碧玉把他递来的钱推了回去,“你只想着你大哥,也不想想自己。做一件冬衣,要不了那么多银钱。”
“你大哥如今又不在这里,量不了尺寸也做不了。不如这样,婶子这几日要给萤儿做过年的新衣,正好也量量你的尺寸,先把你的做了,你回去用我的尺子把你大哥的尺寸再量一量,跟着婶子学着做。”饶碧玉给他出主意道。
孟冬知道,这种缝衣服的针线活教起来很麻烦,若是他能学会,以后每年都不用请人做衣服缝东西了。婶子对他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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