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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猎户一般都是进山打猎,不会下夹子,也不会是村里人弄的,难道有别的村里人进山了?”裴容一边解释一边用树枝戳了戳那铁夹子。
“这夹子这么大,难不成是猎——”
裴容的树枝戳中了机关,只听“咔嚓”一声,铁夹上黑色的锯齿瞬间闭合,伸出去的树枝立刻被绞成两半。
孟冬被这夹子的威力吓了一跳。裴容也不敢乱动了,毕竟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夹子,万一踩中后果不堪设想。
“孟冬,咱们先别去了。这夹子应当不是我们村的人下的,说不定是隔壁那几个村的人跑来放下的,我们快些回去告诉村长,万一夹到村里人就不好了。”事情紧急,哪还顾得上摘果子的事。
“裴容,我们把这夹子也带上吧。”孟冬虽然害怕,还是把夹子用小树枝串起来扔到了竹筐里。
“哐当”一声过后,两人俱是一阵后怕,若是裴容没看见那夹子,只怕今日他们俩都要吃亏。
回程时他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路辨别着来时脚步,不敢再随意走动。两人还用树枝一路探查,若是再看到夹子就顺便带回去。
幸好这一路上他们没遇见其他的夹子,平安回到了村尾。
直至走到村里平坦的泥路上,孟冬才发觉自己手脚都软了几分,裴容不想耽搁,带着他一路小跑,先去了离得近些的顾猎户家里。
然而顾猎户此时并不在家,两人只好快速跑去了村口。
看到他们俩气喘吁吁地挎着篮子回来时,饶碧玉还觉得奇怪,直到裴容把篮子往地下一扔,喘着粗气说出事了,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竹门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大夹子。”
“是我、我们在矮坡上捡、捡的。”裴容边喘边说。
孟冬把篮子里的夹子倒出来,补充道:“我们发现时这夹子还是开着的。一见到有夹子,我们两个就先跑回来了。”
“这应当不是我们村的人放下的。没想到顾猎户才一两日不进山,别的村的人就把夹子下到咱们村边上去了。萤儿,你快去你裴大爷家里把你爹喊来。”饶碧玉也是气得够呛。
见孟冬似有不解,裴容拉着他到一边坐下休息顺便解释,“这后山虽大,每个村的人大多都只在自己村子附近那一片活动,下这夹子的人越界了。”
等叶萤把人喊来的间隙,孟冬他们三人围着这夹子研究了起来。绕碧玉问了他们发现这夹子的地方,这才得知原来就在后山的矮坡上。
虽说矮坡上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村民有时也会去那里,万一夹伤了村民,他们去哪里说理去。
挨着后山的村子不就是那几个村,离得最近的只有小林村,南沟村和余家村,也不知是哪个村子的人跑来的。
几人正说着,叶正荣背着锄头就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你来看看。”绕碧玉侧过身子,让他来看。“容哥儿和冬哥儿在矮坡上发现的。”
叶正荣拿起这铁夹子比了比,已经有了个猜想。“这夹子是猎野猪的,只要这锯齿一合上,只怕是断了腿才能取下来。”
说罢他站起了身,斟酌着说:“或许有人在咱们后山那一片看到了野猪,这才偷偷下的。这几日顾猎户忙着提亲的事,没去后山,不然这夹子他早就清理了。多亏了你们俩,不然这事咱们村的人还不知道。”
“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凭什么他们要这样欺负人。”绕碧玉愤懑道。
“唉,这后山又不是咱们村的,咱们毕竟是后来者。再说那地方离咱们村还有一段距离,平日里没什么人去。真要说起来他们也只错在没有提前告知我们一声。”
“不过这夹子他们也别想拿回去了,下午我就去找顾小子,再找几个汉子去把那里清干净。他娘,你去跟村里人说一声,让村里人这几日不要往那边去。”
“容哥儿,冬哥儿,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这事我来处置。”
“好。”裴容捡起篮子,同孟冬道别,“那我们过几日再去,这几日我先做些别的,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我教你。”
“嗯。”孟冬点点头,两人在院子分开。
见两个小辈都走后,绕碧玉才叹息一声,“总不能日日都这样忍着吧。”
“起码明面上不能和他们村子起冲突,咱们村的人本来就少,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些。要是闹起来了,哪还有安宁日子过。晚上我同几个老人商量一下。”叶正荣无奈说道。
孟冬缓缓走在回草屋的小路上。之前下雨积了水,小路被他和裴大哥踩出了好多泥坑,如今这些泥坑都被填补上了小石头,比之前平坦多了。
裴大哥是个细心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这几日他跟着婶子学着做冬衣,也学了几个技法,昨日裴大哥送给了他几块花布,他犹豫着要做些什么。
那花布上有花纹,适合给小哥儿或女子用,不太适合裴大哥。孟冬纠结片刻,决定先给裴应川做完冬衣,那花布就做成发带先送给裴容和小双好了。
他刚从小山坡上走来,就看见草屋前面堆着一地的细碎竹枝,门口处还摆放着一个像是竹排的东西。裴大哥正蹲在门口凿土墙。
“裴大哥,我回来了。”
听见他的声音,裴应川放下凿子,迅速拍下身上的灰尘,将自己整理干净。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他索性不再忙活,搬来小凳子一边休息一边看孟冬用小扫把扫着地上的竹枝。
察觉到他的目光,孟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打扫的速度,同时回答道:“你走后我和裴容去了后山的矮坡,裴容发现了一个铁夹子,我们俩就先回来把这事告诉了婶子和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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