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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想得通了，终于同意见我的朋友？

  说谎是为了保护我还是她自己？

  我不愿再多想，无论如何，菲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她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那天，菲打扮得非常漂亮。她的长束成马尾，麦色的脸上略施薄粉，涂着绿色的眼影和透明的唇膏，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阿迪达斯的运动装，裙下是一双修长结实的小腿。

  看到她走过来，旭东指着我的脸：&1dquo;啊，啊，啊，你这个小子，这不是那天我在外院看到的女孩吗？”

  他居然还记得。

  好在他的未婚妻还没换了衣服过来，我说：&1dquo;对不起了，找到之后，一看太好，我自己留下了。”

  我当然不能跟他提起另外一段奇特的渊源。

  菲过来，旭东握她的手：&1dquo;你是菲？久仰，久仰，你是中国人吗？你看起来好像外国人。”

  我说：&1dquo;菲，你不要介意，这是我的宠物旭东，它习惯这样表示对主人朋友的热qíng。”

  菲笑起来：&1dquo;你好，旭东，家阳说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1dquo;是宠物。”我坚持。

  旭东的未婚妻换了衣服过来，我们四个上场打球。我跟菲讲了简单的规则和技术要领，没多久，她就打得似模似样的了。

  她有她的优势，她的劲大得很，经常一得分。我心里笑得都不行了，说她此时像个男人，恐怕又会翻脸的。

  打了一局，下来喝水，旭东的嘴像涂了蜜：&1dquo;家阳，你说你是不是弄个专业队的过来灭我的？”

  &1dquo;不至于吧？”我说。

  菲很高兴，拿起西柚汁喝。

  &1dquo;不对，”旭东说，&1dquo;除了在外院，我肯定还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我眼看着菲的手抖了一下，西柚汁撒出来，撒到裙子上。

  我一直自诩聪明，此时方知如此愚蠢。

  乔菲刻意避见我的朋友，心中有如此敏感的苦衷。

  她之前的经历，一直是心里隐秘的伤痕。

  她辗转反侧多久，终于决定委屈自己，成全我的面子？

  还要打扮漂亮，装得高兴。

  我想握她的手，我看见她几乎在抖。

  我看着旭东，我想他会说什么，这将会决定我们从此之后还是不是朋友。

  &1dquo;你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在《天地之间》，就是中央台的那个少儿节目里，当过主持？要是的话，我告诉你，我从小就暗恋你了。”

  他的未婚妻笑起来。

  我笑起来。

  菲笑起来：&1dquo;没有，没有，我上了大学才来这个城市的。”

  旭东的未婚妻说：&1dquo;菲，你的果汁撒到衣服上了，要不要清理一下？”

  她这才现，站起来去洗手间。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找一个什么理由，尽快结束这次聚会。

  第二十六章

  程家阳

  打完了球，我想尽快结束这应酬，跟旭东说还有事，带菲离开。我们另找了地方吃饭，菲吃得不多。

  我说，你刚刚打了球，不饿吗？

  不饿。她擦擦嘴巴，喝了一口冰水。&1dquo;我等会儿回学校，下礼拜还有考试，我回去复习。”

  我喉咙间的食物停了好久没下去。

  &1dquo;你现在好像比我还忙。”我说。

  &1dquo;嗯。”

  开车送她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怎么说话。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我知道她并不愿意应酬我的朋友，我想到这件事，一方面心疼她，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也挺委屈，我让她出来，让她见我的朋友，是因为，我真地把她当自己人，把她当作我的女朋友。现在她不高兴，我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