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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樓在西市,殿下常去麼?」我問道。
第四十八章舊事(二十)
齊王看一眼呂均。
呂均訕訕地笑,隨即招呼兩名侍從退下。
「不算常去。」齊王道,「只是孤每次進城都走西門,那裡離西門最近,便於用膳。」
我瞭然,又道:「如此說來,殿下也會離開同春園,到京城裡走一走?」
齊王奇怪地看我一眼。
「孤並非囚徒,為何不能離開同春園到京城走一走?」
「不過好奇問問罷了。」我說,「譬如七皇子,他雖是皇子,卻從不可隨意離開宮中。但凡外出,必要報有司,得了准許才能動身。同春園也是宮禁,也設有司管轄,不知殿下出入可方便?」
齊王的唇角彎了彎。
「孤十歲前,自不可隨意離開。」他說,「往後,並無許多約束。」
「十歲?」我想了想,仍舊不解,「為何是十歲?」
「十歲之後,孤就學會了翻牆。」他說,「清瀾殿後面連著苑囿,圍牆不高,孤輕而易舉就能翻過去。」
我:「……」
怪不得宮裡管出入的人都言之鑿鑿說齊王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同春園半步,他翻牆出去,確實有司不會知道。
這麼想著,我又記起了那天夜裡在榮春宮裡的事。
他爬上牆頭的時候,身手利落,就像一隻矯健的狸貓。當時,我只覺得他功夫練得出色,卻不曾琢磨這功夫是如何練得出色的……
正當我胡思亂想,只聽齊王道:「你方才提到的七皇子,孤記得他名璘。」
我回神,答道:「正是。」
「你與七皇子很熟?」
我點點頭:「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一起長大?」
我也不避諱,便將我姑母和景璘母親當年的關係、先帝與我們家的關係,我如何進場入宮與景璘玩在一起說了一遍。
齊王喝著茶,臉上神色淡漠,不知道是聽著還是在走神想別的。
這些事到底與他無干,聊不起什麼。我說了一陣,岔開話題:「殿下的那雙護手,是殿下小時候用的?」
齊王「嗯」一聲。
我又說:「是殿下自己做的?」
齊王抬眼看了看我,有些訝色。
「你怎知?」他問。
「那護手,用料是,一看就是宮中之物,可那針腳歪歪扭扭,宮人斷不敢做出這樣的東西給殿下用。」我說,「如此想來,那只能是殿下自己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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