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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卓钰彦撇了下嘴,“就是你之前说过很凶的那个指挥吧?他排新曲目没有提前说吗,就把你在那干晾着?”
从前乐团如果要排新曲目,都是会提前通知,好让大家事先准备,免得对新曲目太过生疏,排不出效果。但这一次,钟指挥很明显是临时通知,在场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难推断出,由于闻星的多次无故请假,钟指挥不打算让他参与下个月的例行演出,以此来让他长个教训。
对于这些工作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闻星认为一切都事出有因,毕竟是他自己有错在先,故而不欲多提。等咖啡和甜点都端上来后,他便直接切入正题:“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遇到了点问题。”
卓钰彦听得正色,放下吃甜品的小勺子,认真地看过来:“怎么了?”
闻星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嗯……我觉得沈流云好像……”
“他是不是劈腿了?!”还没等闻星说完,卓钰彦心底就有了个猜测,又惊又怒地高声道出,此言犹如在安静的甜品店里扔下一枚手雷,立刻吸引了大把探究的目光。
闻星素来冷淡的神情难得变了变,尴尬地抬起一只手遮脸,意图隔绝众人灼灼的视线,不忘小声为沈流云辩驳:“他没劈腿,你想哪去了?”
听到这话,卓钰彦深感无趣地吐槽:“我看你面色这么凝重,我以为肯定是沈流云劈腿了呢。电视剧里那豪门恩怨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我刚刚都脑补到要怎么去帮你捉奸了。”
闻星哭笑不得:“你脑洞也太大了点。”
“没办法,生活太憋屈了。每天对着秃顶爹味的领导,事多钱少的甲方,换你你也得这样。”作为苦逼社畜的卓钰彦被生活千锤百炼过后,如今的签名已经早早从之前的各种文艺语录改为了“上班哪有不疯的”。
回归正题,闻星垂着眼,看了咖啡杯里的拉花片刻,才终于将藏在心中多时的疑虑说了出来:“我总觉得,沈流云好像变得不太正常。”
虽说沈流云的性格本来就古怪,但自从他画不出画以后,似乎越古怪起来,已经偏向非常人能理解的领域。
“他画画的频率下降了很多,已经很长时间没能画出满意的作品。可他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所谓,照常出去跟朋友喝酒聊天,经常会很晚才回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变得阴晴不定,经常莫名其妙火,可是过火之后又会很快跟我道歉,给我买礼物。”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时候看我的眼神会很奇怪,有点像是……嗯……去逛艺术展的时候,看玻璃展柜里的展览品时会露出的那种眼神。”
冰冷的、审视的,仿佛在为眼前的艺术品估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总之,不像在看恋人。
第ooo7章银杏叶
听完闻星的叙述,卓钰彦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信息量,好半天才接话:“别的我倒是都能理解,我们画画的每次画不出来的时候,状态确实会很差,我也经常这样。可最后一句话我没太听懂,什么叫做看展览品的眼神?会不会是你想得太多了?”
事实上,这一结论是闻星花了很长时间细心观察,并以充分的观察结果而推断得出的,绝非信口拈来。
观察的第一个月里,沈流云出现两次这样的眼神,第二个月出现五次,如今是第三个月。这个月尚且过半,观察结果却已经高达七次。
这似乎预示着某种危险即将逼近,因此,闻星近段时间都有些心神不宁。
闻星很轻地摇了下头,反驳道:“不是我想太多,他就是用那样的眼神在看我,很多次。”
“好吧好吧。”卓钰彦妥协了,吹了口面前的咖啡,有些不以为意,“可这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不爱你了吗?”
闻星一时卡壳,皱着眉,不知该怎么接话。
卓钰彦似乎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叹了口气,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你看,我一问你这个,你又不说话了。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沈流云不正常,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可是我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不爱你了,你就不吭声了。既然这样,那你纠结他用什么眼神看你又有什么意义?!”
“阿彦,事情不是这样的……”闻星脸色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卓钰彦讲清楚自己内心的百般纠结。
明明他更多的是想说沈流云的状态似乎不大对劲,但是卓钰彦却将问题扯到了他们二人的恋爱关系上。而从一开始,卓钰彦就根本不看好他和沈流云在一起。
果不其然,卓钰彦下一瞬间就作了,连头顶上的一小撮头都炸得翘起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沈流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中邪了一样喜欢上沈流云!不是,他那样的,看上去就靠不住,你喜欢谁不好,怎么非要喜欢沈流云?!”
“不行,我得给沈流云打电话。”卓钰彦越说越激动,将手机打开,准备找沈流云的电话,“你每天猜来猜去的也不嫌累得慌,不如现在就把他人叫过来,你好好问问他。你就问问他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那俩眼珠子安眼眶里不用来好好看人,瞎用来干什么了……欸,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闻星把抢过来的手机反手扣在桌上,敛了情绪,眉眼俱是冷意:“你要是敢叫他过来,咱俩就玩完。”
卓钰彦被他唬住了,缩缩脖子,但仍然不满地嘀咕了句:“至于么?咱俩认识多久,你跟他认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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