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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那时爱情四十四（第1页）

端午节前夕的一天，我们在学校欢娱过后，笑笑在我怀里悄悄的有些神秘地对我说，平，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可能中奖了。

中奖？我大惑不解地问，中什么奖呀？中奖怎么是坏消息呢？

笑笑红了脸，附在我耳边说，你真是个大傻瓜。就是你要当爸爸啦。

我突然怔住了。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事啊。笑笑道，现在结婚肯定是不现实的，更不用说生孩子了。我还没到结婚年龄，我们是不允许结婚的，除非不要工作啦。还有我们的条件也不成熟，我家里更不会同意。我这时突然从虚幻回到现实中来。有些慌乱地抓住了笑笑的手说，那怎么办呢？当然从内心里，至少在我爸妈的心里，我作为一个快25岁的乡村青年，我是很愿意做爸爸的。不管有没有能力，乡下都是这么过来的。何况那是我和笑笑的爱情结晶呢？

笑笑说，我只是有两个月没来亲戚了。还要到卫生院去确诊。但十有八九会是中奖了。没有办法，如果中奖了，我们只能放弃。他来的不是时候啊。在这样的话题下，作为一个男人，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我甚至不知道欢娱后会有这些麻烦。

“还有，我妈妈也可能猜到我们的事了。她可能又要找你谈话了。虽然我没有承认，但她是个过来人，大抵能猜出来些东西。”一会笑笑又对我说出一个重磅消息。这个美丽的春夜繁星满天，小洲子上勃着无限生机。疏菜正茁壮成长，辣椒树上已长出许多的小椒，豆角也已成形，江水中鱼儿一群群的嬉戏。我们起床走在洲子上的月光里，我们手牵着手，一会儿又拥抱在一起。我们漫步在沙洲上，踩碎一地的月光。我们希望生活里只有美好，没有烦恼，我们喜欢相吻，相拥，喜欢灵肉交融。我们像两个贪玩的孩子，一会儿又追逐在这旷野里。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背起笑笑往宿舍走去。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话题，我们又疯狂地交融在一起，直到疲倦地进入梦乡……

在这个周末，笑笑以到同学家玩为名，我们悄悄地到县医院做了一个检查，被笑笑不幸言中，她真的怀孕了。在我们强烈的要求下，医生为笑笑做了人工流产。在那个时候，做人工流产的并不多见，所以也无需排队。手术室的过道里，笑笑痛苦的声音让我心痛不已。我甚至想，以后再也不能干这事啦，这让她太痛苦了。

笑笑走出手术室时，脸色煞白。我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心痛地道，笑笑，让你受罪了。笑笑道，痛，太痛啦。她伏在我的怀里嘤嘤地哭泣着。我轻揉着她的头，良久道，医生说，要养，不能洗冷水，还是告诉你妈妈吧。要不请一个星期的假？

笑笑摇了摇头道，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我自己会注意的。从医院出来后，我租了一个有棚子的三轮摩托车，回到家时。父母亲看着我和笑笑，十分欢喜，我忙将笑笑扶下车，悄悄把笑笑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连忙把父亲喊到一边，父亲就抓鸡去了。一会儿，母亲煮了一大碗红糖鸡蛋端给笑笑说，先吃了补补血。吃完睡一觉，孩子，累了吧，可苦了你啦。笑笑道，伯母，没事，您放心。母亲心疼的摸着笑笑的手说，孩子，可不能大意。这是大事儿，做女人受累呀。笑笑望着我，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一会儿听见鸡的叫声，父亲在灶屋里生火，母亲忙着炖鸡。我找了一本书给笑笑看，母亲见了道别看书，费神，好好休息几天，不要喝冷水，吃冷食。

我扶着笑笑到床上躺下，一路上摩托车有些颠簸，虽然我把笑笑抱在怀里，尽量让她在车上不受振，但泥巴路十多里路跑下来，作为一个刚做过手术的女孩子而言还是很累的。不一会儿，笑笑便沉沉地睡去。见笑笑睡了，母亲拉过我说，怎么回事？让这孩子受这么大的罪？既然有了，就生下来，我给你们带呀。我苦笑着说，笑笑还没有二十，没到结婚的年纪，更不能生育啊。生下来，工作也没有了，我能这么害她呀？妈妈说，那是不能。只是可惜了一个孩子。还有，让笑笑受罪了。她妈妈知道不？我道，她不想让她妈妈晓得，所以带她到家里来了。娘说，这是大事，就像坐月子一样，要吃几个鸡才成。我炖了鸡汤，里面放了红枣、桂圆，都是补血和补气的，一会儿等她醒过来，就开始。

笑笑一直睡到黄昏才醒过来，我打了热水给她擦脸，然后母亲把一大把红枣、桂圆鸡汤鸡肉端给了她。笑笑一见，说，这么多，吃不了。让平平帮我吃一点。母亲说，孩子，要霸蛮吃点东西，补补身子，这么一个手术，身体亏空了，不补好，老了会有影响的，不着急，慢慢吃，一天吃一只鸡。笑笑只得一匙一匙往嘴里倒。笑笑道，谢谢伯母，这鸡汤真鲜。母亲说，傻孩子，谢什么呀，我要谢谢你呢。你画上的人儿一般，到我们家没一点架子，这是我们平儿的福气。喝了鸡汤，笑笑聊了会儿天，又睡了。

第二天傍晚我骑自行车到笑笑的学校请假，校长没来，沿着莫老师的指引，找到了校长何友根的家里。何友根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见莫老师引我过来，忙问我是谁。莫老师道，这是曾老师的男朋友，他来替曾老师请假的。曾老师病了，昨天到了县医院，医院开了病假条子，要求请假一个星期。何校长看了我一眼，道，小傅吧？曾老师年纪还小，应当以工作为重。我们这里毕竟是学校，你们要注意形象。虽然自由恋爱是老师的自由，如果影响教学就不好了。何校长看了我放下的水果一眼，道请一个星期的假，要报联校批，我这里最多只能批三天。本来笑笑也说只请三天，我想多让她休息几天。我说，那就请三天吧，看看曾老师的病情，好得快就三天后来上班，好不了就到联校再去续假。

这时，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盯着我们看，喊莫老师做阿姨。莫老师道，婷婷，在干嘛呀？那个小女孩子道，在写作文呢，阿姨教教我。莫老师道，我是教数学的，这个叔叔是作家，专门写作文的，还在报纸和书上表，你问他。于是我便和小女孩聊了一会儿，告诉她写文章要多看书，多观察，多思考。她正在写的是一篇《金黄的油菜花》的作文。我问她认真观察过油菜花没有？她有没有帮爸爸妈妈一起种过油菜？喜不喜欢吃油炒饭？从种油菜的辛苦到油菜花开的美丽，再到收获油菜籽、享受菜油的快乐，劳动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美好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小女孩很聪明，道，谢谢叔叔！你要是给我们讲作文课那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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