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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一头三品邪祟溜进城了?可是……”
沈浩看着手里的追邪盘心头有些纳闷。虽然坚信追邪盘不会出错,可也正如先前那校令所说,邪祟这种东西可不老实,甚至可以称之为疯狂,绝对不会只是祸祸一个齐家就完事的。
“嗯?”
沈浩突然蹲了下去,然后拔出腰间的雁脊刀,刀光一闪,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片状物被他从地上的一摊血迹里挑了出来。
“这是……”
虽然被血液浸湿已经黑了,但是沈浩还是分辨出这个片状物是一个纸屑,准确的说是一张没有烧尽的纸屑。
厨房里烧纸?
走到水缸边上,挑着刀,将刀尖上的纸屑在水缸里浸了一下,淡了上面的红黑血迹,之后沈浩的嘴角往上扯了一扯。
“是符纸……倒是有意思了。”
离开后厨,沈浩又到了齐府的一间偏厅。
偏厅里的场面同样悚然,一只只大小不一的脚板被扯下来像地砖一样铺在偏厅的地面上,晃眼看去居然还有种毛骨悚然的奇异协调感。
“小旗,清点确认这里面的脚正好六十一双,应该和之前堂屋里的那些手一样属于齐家六十一口人的。啧,这些邪祟太特么恶心了!”校令脸色有些白,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恶心?呵呵,的确有点,不过更恶心的也不是没见过,反倒是我觉得很多时候人做的事比邪祟更恶心。”沈浩笑着摇了摇头,先一步走进了偏厅。
六十一双脚板听上去很多,可实际上并不能铺满多大的地方,何况齐家的偏厅也不小,只有正中间的那一片被覆盖上了。
比起之前在后厨里的现,这间偏厅里除了同样被追邪盘感应到了微弱的邪气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
“小旗,齐府上下三处现邪气的地方就是如此了,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校令,你有没有觉得这府中少了些什么东西?”
“啊?属下不知。”
“血。”
“什么?”
“你不觉得这齐府里的血迹太少了吗?”
沈浩指着地上残留着的斑驳的血迹继续道:“从进门开始,齐府里的场面看上去都极为惨烈血腥,可你没有现吗?这里的场面虽然惨烈可不论是门口的京观和胳膊桌,还是后厨的那些脏器又或者这处偏厅里的脚板,实际上并不符合应有的出血量。”
校令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思索了片刻,立马恍然道:“对呀!卫所里的《人细分》里讲过,一个成年人的血液要是全放出来的话能有七到十二斤,男女血量不同,和体重也有关系。如此算起来的话齐家六十一口人最少也该有四百来斤的血吧?就算放不干净,可尸体被弄得如此零碎,再怎么三百斤的血该是有的,这里似乎……远没有三百斤的血量!”
第3章暗话
死了六十一人,尸体残破,场面酷烈,还被追邪盘察觉到了邪气,但唯独蹊跷的是现场远没有与“六十一口人命”相匹配的出血量。
“杀人分尸,凌虐尸体,这些的确是邪祟喜欢干的。但收集人血却不是。”
“小旗明察秋毫,属下佩服之至!如此看来这齐家六十一口的性命不是邪祟所害而是另有其人?”
“呵,王校令,我可没说过这些人的死和邪祟无关。况且现在下结论太早了,先让弟兄们抓紧时间将流程走完,一定要仔细,里里外外全部不能放过。还有,齐府的现场你给我看牢了,除了咱们玄清卫的兄弟其余人等没有我的允许一律不准入内。另外你暗中查一下齐家的底。”
“查齐家的底?这是为什么?”王校令有些不太明白沈浩的目的。
“一个做布匹生意而且摊子铺的很大的人家按理说财物流水应该很频繁才对,将银子存在钱庄不是更安全更方便吗?有必要在家里存百万现银吗?这个齐家怕是不简单。”
“小旗心思缜密,属下大不如也。”
“行了,别拍马屁了,你抓紧时间办吧,我先回去了,这么大的案子还得给总旗汇报一声。”
……
出了齐府,沈浩没有在五羊城里多做停留,直接通过城中的传送法阵回了黎城。
和五羊城不同,黎城算得上靖旧朝西边有数的几个大城市之一,也只有在大城市中才会驻扎玄清卫所。
沈浩在卫所中任职从七品小旗官,是玄清卫里有正式品级的最低一级官职,但他管辖的人手却是不少。
十个玄清卫力士,再加上两名校令,以及士卒五十,这就组成一个小旗营,沈浩就是小旗官。
小旗官上面是正七品总旗官,一般而言一个总旗官麾下会有三到四个小旗营。
总旗再往上是从六品试百户,管辖三个总旗编制。而正六品百户官又管辖两个试百户编制。
黎城的玄清卫所就是一个满编的正六品百户官编制,负责方圆三千里十七城的所有特殊事务。
……
比起城中县衙,黎城玄清卫所的公廨房显得很寒酸,甚至院落门口连两尊镇宅石兽都没有。
“陈总旗,属下有事要报。”
“进来吧。”
沈浩推门进去,并不大的公廨房里坐着一个肥圆五短的中年人,正伏案疾书。此人叫陈天问,总旗官,沈浩的直属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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