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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鲁淡、席冰这样的发小,自然知道她爸的身份,但他们多少年前就见过阮翎跟她抢糖葫芦吃,也不觉得有明星爹有什么了不得。那群发小从来不对外提起她爹的事儿,所以阮之南从小到大都过的跟普通人家小孩差不多。
照样调皮捣蛋,为非作歹,成绩稀烂。
但如果真的要像阮翎所安排的那样,那她身边的同学和朋友,要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元令羽的女儿。
她早晚也会过上阮翎那样被各类摄像头包围的生活吧……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发呆,她竟然还幽幽的叹口气。
傅从夜让她这一口叹息给搞得浑身发毛。
傅从夜:……不就是让你别找我玩,至于这么伤心么?你不是整天没脑子嘻嘻哈哈的么?
他斜了阮之南一眼,她真的神情有些忧虑,甚至望着桌子缝发呆了。
傅从夜暗自咬牙,忽然胳膊越过他们两张桌子之间的国境线,右手搭在了她桌子上。
阮之南不明所以:“?”
傅从夜慷慨就义,表情隐隐悲壮:“玩吧。”
阮之南疑惑:“一只手能玩啥?”
傅从夜微微瞪眼,抬起右手,对她的蹬鼻子上脸表示内心愤慨:“我另一只手还要翻书呢,给你一只手让你玩还不行,你别要求太高。”
傅从夜右手抬着,阮之南忽然凑过头去,把下巴尖放在他手掌上,抬眼看着他。
傅从夜一下子愣了,他拇指几乎差点要碰到阮之南嘴唇,她眨巴眨巴眼睛:“行行行,你看书,我看你也行。哎,你又修发型了么,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以我的经验,你这次找的发型师好像很牛逼啊。怎么?不满意我们家冰老师给你剪的头发么?”
她说起话来,下巴一下下抵在他掌心里,傅从夜只觉得自己掌心都要柔软下去,为了贴合她下巴尖的形状,他几乎想要动动手指,捏一下她两颊的软肉。
徐竟甜传卷子的时候,正转过头来,看见这一幕,她有点震惊了:“你俩干啥呢!”
阮之南好像心虚了一下。她要是私底下逗傅从夜,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要是别人看见了,她竟然自己心里慌起来,她拿开下巴,强撑着脸面:“闹着玩呢。”
她撤开了,又觉得这样表现起来太像是掩饰了,她又立刻把下巴放回去,漫天找理由道:“不觉得我这样很可爱么?”
徐竟甜表情微妙,想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想拗成“你说的话我都信”的正经,显然还脑子里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引申内容,她点头道:“你俩……你俩开心就好。”
但傅从夜却放下拿开了手,跟阮之南硬生生扯回话题,道:“头发啊,只是稍微修了一下而已。”
方笙说周末要带他参加某活动,他也没多问,但这几天确实多去几她家里,来了个发型师在家里又给他修了修头发,要穿的衣服也在一个多星期以前量体订下了。
阮之南对他放下手的行为,不知道为何有点莫名的不爽,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傅从夜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爽了,刚要收回胳膊,阮之南一下子逮住他胳膊肘,跟龇牙咧嘴的小豹子似的:“说了这只手陪我玩了,你别想收回去。我要租借到下课。”
她说着,一只手按着傅从夜的胳膊,一只手从笔袋里掏出大把彩色圆珠笔和荧光笔,她拍了一下傅从夜的手:“张开手,我要作画了!”
傅从夜怀疑她憋着点小脾气,就是要报复他。
阮之南简直就是永远没法从幼儿园毕业,她在傅从夜指腹上画了一家五口,从大拇指爷爷的胡子到小拇指女儿的蝴蝶结,画的津津有味,她又觉得手掌中间空着不太好,还想给中间画个大房子。
傅从夜瞥了一眼,阮之南的画画水平,看起来真的不配跟徐竟甜同属灵长类,就是动物表演的大象用鼻子都比她强点。
她的笔尖划过掌心手指,不疼但是很痒,傅从夜虽然低着头,但哪里还能看得进去书,他全身的血都争相挤过手掌的毛细血管,每个红细胞都蜂拥过去感受一下被她笔尖压过去的酥麻,然后再喟叹一声,顺着静脉往他心里跑回来,把那点感受全数卸在他心里。
傅从夜瞥了她画的聚精会神的样子,再看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心底暗自叹气,什么也没说。下课铃也响了,付锴回头传作业,也看到了阮艺术家的最新作品,他目瞪口呆的看了傅从夜一眼:“……大哥,谁在说你脾气不好,我第一个不服。就你这,都应该去学幼师。”
阮之南抬起了傅从夜的手,给付锴看了一眼:“怎么样?”
徐竟甜也回了头,不愧是会画画的,还是她会吹:“阮老板在细密的笔法,这勾勒的纹路,很有波斯细密壁画的装饰风格,太独树一帜了。”
不过徐竟甜看到傅从夜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想起来:“对了,我的那几张漫画是不是还在你那儿。”
傅从夜也才想起来放在柜子里,他举着笔迹还没干的右手,拿钥匙把柜子打开。就是拿出漫画的时候,他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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