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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凤眸一敛:“有屁快放!”
孙标形容一震,面皮子抖了抖,万分的惊诧。
但见凤凰面若沉水,似要发作,赶紧道:“公子容禀,夫人初承恩露,那个,身子虚弱,这会子再被真气一冲,寻常人也经不得,莫若夫人这样无甚内息的,这方圆百里,要找大夫一时半会很难,在下虽不才,却也熟读些医术,精通三脉,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可以替夫人先看一看!”
凤凰沉默良久,似在思虑,半晌道:“九州城虽不才,这千针阁八大使鱼龙混杂,你这个药使倒听说还行?那便勉强先看看吧!”
“放屁,九州城英才济济,岂是你们未央城一帮子草肚包儿杂毛鸟能比的,要不是小心心,才没那闲情逸致给你看呢,嫌弃你个毛啊!”
“啊,二位公子请,请请,先看病要紧!”
我如同一只翻着趴的哈巴狗儿,甚是艰辛的趴睡在那小木屋的草榻上头,一头凤凰牢牢挽着我的手,时不时的安抚性拍着我的手背,却用一双犀利如刀的眼,死死瞪着在我背上流连的手。
那眼神,冰火双重。
一旁,还有一个空手而立的孔雀,从来嬉皮笑脸的那张滑嫩的脸蛋这一刻,也是紧绷着的,眼神锋芒,分毫不必凤凰弱。
同样纠结着眉头,看死了那双手。
这双手的主人孙标,淡白的脸,汗出如浆,沉甸甸的脑袋上,分明是两重沉甸甸的山。
可怜见底的人儿虽然看上去下一刻便要瘫倒的样子,那一双手,却依然翻飞井然,顺着我背脊上三条俞脉行若流水。
一枚枚银亮的毫针,顺着他的手势一路安营扎寨,在背上矗立。
我的痛,顿时缓和了不少。
见我脸色缓和,凤凰那紧绷着的脸皮总算也缓和了几分,只不过,那纠结在孙标手上的视线,依然甚是毒辣。
不一会儿,孙标总算是在直达背脊尽头之处结束了他的行动,顺势将十几枚毫针一收,长舒一口气的退了几步。
凤凰忙上前一步坐在我一旁,顺道将我搀起来搂住,望着孙标:“如何?”
孙标抹了一把汗,甩了甩,一抬头便见四道如刀似剑的眼神,流连在他刚才在我身上下针摸脉的手指头上,那恶狠狠的目光,激灵灵让他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将那手往身后一背。
“孙标,到底小心心伤势如何?快说!”孔雀眯了眯眼,不耐道。
孙标这才一拱手:“二位公子容禀,属下刚才给夫人……!”
“什么夫人,这位还未出阁,休得无礼!”孔雀脸一沉,打断道。
孙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凤凰慢悠悠道:“唤一声卫夫人,也是应该的!”
孔雀猛回头瞪了对方一眼,凤凰冷冷回视。
眼见得二位这便又要再起波澜,孙标赶紧道:“属下给方小姐后背俞穴和合阳,承山等处行针封穴,缓和了她的疼痛,一时半会她便不会再感疼痛了!”
凤凰闻言低头问我:“心儿可好些了?”
我扭扭身子试了试,还真是神奇:“嗯,好多了,多谢孙先生!”
孙标闻言忙不迭朝我拱手:“不敢当不敢当,在下理当尽力!”
凤凰漫不经心将我往怀里头拢了拢,掰过我的脑袋朝里,又问:“还有什么不妥?”
孙标道:“在下刚才替方小姐行经推穴,探查了小姐的各路俞穴以及背部足太阳膀胱经各大要穴,任督二脉血性尚通,唯陶道,神道略感淤滞,中枢,命门沉滞,俞穴尚通,再有那太阳经飞扬劳损,乃是新近之伤……”
孙标洋洋洒洒兀自絮叨,那两只斗狠的鸟儿突然一皱眉,齐齐转头喝道:“说重点!”
孙标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噎在了喉口,顿时涨红了一张嫩脸。
张了张嘴,在那四道压力颇大的眼神下一个激灵脱口道:“尾骨断了!”
干脆利落。
闻言凤凰却皱起了眉,目露痛心:“那该如何治?”
孙标忙道:“倾城公子请放心,不过是一些小伤,无需多忧,将养几日,喝一些胶骨之药便好。只是不能再劳累,床须硬骨,坐亦轻稳!”
凤凰这才点了点头,不甚客气道:“有劳!”
“不敢当不敢当!”孙标忙不迭回礼。
凤凰却站起身来,将我抱起,淡然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带内子回去休养,就此别过。”
孔雀面色一沉,又要出声阻拦,凤凰眼一扫,看着他道:“听闻近来九州城内有些个鼠辈滋扰,霜华兄不该回去好生处置么?”
孔雀哼:“阁下又轻松多少?”
凤凰:“如今正值夏季,东南风起,北方天干物燥,正是整物晾晒之机,霜华兄可莫要失了这良机,白白浪费了这苦心经营的时局。”
孔雀默然,一旁的孙标小声唤道:“公子,咱们是该启程了,老城主遣流星使来催促了很多次了!”
孔雀那张好看的脸,顿时纠结成一朵皱褶丰富的菊花。
凤凰却一弯唇角,倒是将我在怀里拍了拍,示意我转头朝着孔雀:“来,心儿,和孔大哥告辞,嗯,你和他说得空可以来坐坐,不过先忙自己的事要紧!”
我哦了一声,乖顺的朝孔雀摆摆手,笑道:“孔大哥再见!”
孔雀顿时面色不虞,又似乎发作不得,终冷着脸道:“卫倾城,咱们后会有期!”
语调森冷,倒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凤凰满意的抱紧了我,瞥了眼孔雀:“祝霜华兄马到成功!”
说罢转身就走,不过数步,身后孔雀唤道:“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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