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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纪鸣，你做什么！”

  少帝被纪姜的声音喝得一怔，踟蹰一时，却仍就没有停步，他望了纪姜一眼。继续朝着宋简所跪之处行去。

  少年人的身子并不高大，然而背阳而立，还是挡住宋简面前所有的阳光。”

  他低头看向他：&1dquo;朕都知道，朕胆怯，朕怕死，朕怕丢皇位&he11ip;&he11ip;”

  他说完，顿了顿，抬头向纪姜看去，纪姜也正看着他，她十指混颤，想说什么，却又被邓舜宜挡了下来。少帝深吸了一口气，寒冷的风吹出了鼻水，他又紧着吸了吸鼻子。

  &1dquo;朕是因为你杀了姐姐，朕才恨你。”

  宋简抬起头。

  &1dquo;臣在青州辱没公主，的确该死。”

  这两人一跪一立，都不曾再向纪姜那边看一眼，像是刻意将纪姜挡在一旁一样。

  &1dquo;宋大人，姐姐今日跟朕说的话，朕都听懂了，朕不能对大齐万民说一声无愧，但宋大人堪言此话。”

  他仰起头，年轻人的喉结还不甚至突明。他吞咽了一口，张口续道：&1dquo;都说我们大齐，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们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抗西北外族绝不骨软，但朕实不堪配这十个字，是朕软弱，才致姐姐流走千里，才至忠贤受辱枉死&he11ip;&he11ip;今日之事，朕不能怪姐姐，也不能罪大人。”

  纪姜胸口涌动出一口热气。无论世道如何评述当今的皇帝，都不曾有他面对下臣，直言自罪来得犀利。他还年少，以至于无论是气度还是姿态，都不得以与宋简相比。但对于纪姜而言，面前的这个场景却还是另外一个世界。

  男人们不说情感，但凭良心，凭或高或低的认知，在文华殿前，这个沾染了太多血污和心酸地方，认真地相互剖白。她动容，甚至不能再出声。然而，少帝却向她走了过来。他仍然柔弱，纤瘦，就像中了纪家男人诅咒一般，叫人看得心疼。

  相别时才至纪姜肩头。如今身量已经高过她了，然而，正如先皇倚靠母后一样，他也向纪姜伸出手，去牵她的衣袖。

  &1dquo;别碰我。”

  他被她一吓，又缩回了手去。

  垂头不敢言语。

  梁有善在旁笑道：&1dquo;你们大齐皇族，拿刀行杀伐的都是女人&he11ip;&he11ip;”

  话音刚落，赵鹏在旁道：&1dquo;殿下，宋大人，刚才司礼监的人来报，没有寻见万岁爷的御印。”

  &1dquo;梁有善&he11ip;&he11ip;”

  &1dquo;纪姜，你们大齐皇帝配用印吗，告诉你，他啊，看着那个玉玺就害怕，如今好了，我死也无妨，管你是宋简为主，还是继续护着这个软犊子，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宋简道：&1dquo;梁有善，交出御印，我放你走。”

  &1dquo;顾有悔喝道：&1dquo;宋简，你疯了，放他走！”

  宋简撑着地缓缓站起身来，&1dquo;你闭嘴。”

  他一面说，一面走向梁有善：&1dquo;纪姜，让人把6以芳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