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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下次吧~”姜宁收起手机,又接着道:“今天你们吃什么,我报销!”
随着办公室里的一阵雀跃,姜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朝公司门外走去,准备沿途买一碗泡面,祭奠一下自己劳累了一整天的五脏庙。大门一开,便看见靠在车上的沈言,他这是,在等自己~
只见沈言靠在车上,瘦削的脸像是上帝的杰作,帅得冰冷且不真实。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指尖一点猩红,都快要烧到手了他也不自知。
这么多年,沈言接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偶尔顺路或是正好有事,像今天特意来,恐怕是第一次吧。要放在以前,姜宁肯定会雀跃到不能自已,但今天,她甚至夸张地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却仍然没有感受到心里的一点水花。
即便之后千般好,都不是曾经的那一份心情~
姜宁朝沈言走去,难掩面上的一丝尴尬,她以前是怎么对沈言的,那如本能一般的动作,她现在好像突然忘记了。
“你怎么来了?”姜宁牵了牵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来接你!”沈言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短,他扔掉手里的烟蒂,又掸了掸身上的烟味,顺手拉开了车门,绅士地扶姜宁上车,却被姜宁假装不经意地躲开了。那缠绕的烟味,姜宁说过好多次不喜欢。
路过的几个小姑娘频频回头张望,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养眼的一对儿。
车缓缓地行驶在霓虹灯下,姜宁将头抵在车窗上,红色、绿色、蓝色……的光影一道道划过她的脸,印得车窗上的五官都有些变型了。车内的气流声沙沙地流动,沈言不爱说话,也不爱听广播,平时都是姜宁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如今,姜宁安静了,车里便静悄悄的,姜宁感觉自己宛如飘在虚妄和悠远的外太空,整个人迷迷蒙蒙的。
再醒来时,沈言已放平了座椅,抱胸靠在自己身边打盹儿。
姜宁是被冻醒的,正如每一个日日夜夜,正如她身边捂不暖的人。
“醒了?”喑哑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倒给一向冰冷的声音抹上了一丝温柔的味道。
“我睡着了?”姜宁明知故问:“不好意思啊~”
身边的沈言蹙眉看向她,一丝不耐烦夹在眉眼。
姜宁一怔,放在以前,她定委屈地哭了,因为这个不经意地蹙眉,哭得像一汪水。沈言势必是不会来哄她的,她哭着哭着,就会自责,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觉得自己是不是更加惹人讨厌了,然后,收拾好情绪的姜宁便会小心翼翼地拽着沈言的袖子,等他叹气,因为他这无奈地一叹,便彰显着他的接纳,他原谅她了。
明明矛盾是两个人的错,他却每次都能原谅她,多可笑~
又见老魏~
沈言视角:
沈言低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上午,他不停地开会,开得眼冒金星、口干舌燥。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习惯性地调到熟悉的对话框,却看着这不熟悉的空白有些茫然。沈言的手指在键盘上弹跳着,打出的字又被飞快地删了去,来回几次,这个对话框内还是一片空白。
还是打电话来的直白些,他的手指停留在那一串号码面前,直到屏幕暗下。
通了该说些什么,你吃饭了吗,今天忙吗……这些没营养的话,一向不是沈言的风格。
末了,沈言收起手机,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头似乎更疼了。
整个下午,沈言似乎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手里始终拿着手机把玩,不时地瞟上两眼,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紧绷,吓得公司里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在这时触了沈总的逆鳞。
要知道,沈言在坊间可一直都不是和蔼可亲的主儿,以至于无数为了接近他的女孩子,在变成他的下属或合作伙伴后都自动放弃了,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
下午的汇报大会上,小张紧张地捏着衣角,恨不得钻到缝里去,报表得出的数据和实际相差甚远,小张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半天,也没有圆回来。底下一片噤声,有看好戏的,有同情的,有低着头怕殃及到自己的……谁料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到来,沈言一言不发,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独留一室清净给自己。
清冷的月光已经赶走了傍晚的余晖,沈言还保持着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手指又不自主地点开了熟悉的对话框,今天下午,他已重复了这个动作无数次,反应过来时,“几点回来?”的信息已经被发送出去了。
沈言努力收起想撤回的心思,将手机放得远远的,却又目之所及,他双手交叉,靠坐在椅背上,看着微信信息雪片般地飞来,却没有一条是他想收到的。他沉默一会儿,终于大踏步地离开了会议室。沈言一离开,公司里便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声,老板走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下班了。
沈言点着最后一根烟,不耐烦的情绪在一小时前都被消磨完了,现在只剩无奈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给姜宁发送第二条信息,他靠在车上傻等,心里想着:“也许姜宁已经回去了”。这想法一出,沈言觉得自己更傻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自己跟自己较起了劲,来缓解内心的尴尬。
远处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带出了他内心的一丝小雀跃,姜宁的反应不咸不淡,又将这丝欢腾的小雀跃一下子打入谷底。沈言绷起脸,这可是他最拿手的表情,但他还是飞快地熄了烟,甚至还不经意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烟味,因为姜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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