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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愣在原地,直到衣晚宁狠狠踩了黄庭轩一脚,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她。
双手抱胸瞥了他一眼,“我走了,好好比赛。”
黄庭轩侧身拦住她,急切地追问,“……你答应了?”
没想到,衣晚宁从他臂弯下直接钻过去,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道:“黄庭轩,你能升上九段,我就考虑考虑……再见。”
“一言为定。”
25岁,还没升上7段。职业9段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大部分棋手,错过黄金时段,终其一生,只能在固定段位上徘徊。
残酷吗?残酷。
这就是他的人生。
至于她的人生,看似高知家庭,她却没有光环,没有稳定工作,只能靠一己之力改命。
不过,人总不能什么都要,什么都圆满。
衣晚宁吐出一口气,打车回那间临时小公寓。
哪知刚下出租车,便被路边一辆熟悉的车吸引。
浓黑色的车旁,连鼎文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半靠着车身,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光晕扫过,他的身影被拉长。
若远山枯井旁的老松。
此情此景,她忍不住望着这人衣冠楚楚的模样,发出一声感慨。
某种意义上,黄庭轩和连鼎文这两人在以自己的健康为代价,向国家国防事业、养老金奉献一己之力。毕竟尼古丁可以让人快速振奋,也能让人加速枯萎。
连鼎文的眉眼扫过,发现了她。
“连先生。”她微微颔首。
“……回来了?”他面不改色地徒手碾碎烟头,露出微微笑意。
夏花绚烂,向来温文尔雅的连鼎文,此刻竟让她有些瑟缩。
如履薄冰一般与他通告自己目前的想法、进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斟酌,三思而后言。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似乎察觉到衣晚宁的战战兢兢,连鼎文像放弃了什么,尽量温和地说,“行了,你上去休息吧。”
手套麂皮的触感在她眼睑扫过,烟气浓郁地令她下意识躲开。
“你……那么讨厌我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受伤。
“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然而,她的心中却如同打鼓一般,跳动着无法平息的节奏。
他洞察了她的心思,突然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晚宁。”
这一声呼唤,温柔得宛如白雪皑皑深山那一处隐秘的温泉,潺潺流淌,天生含情的双眸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灵魂。
衣晚宁不由自主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交迭捏住手指,内心想要避开连鼎文的视线,却不愿意移开视线认输,最终感到自己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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