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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在世界规则的作用下,我们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我们靠着教育一步一步爬起来,可终归到底,我们仍然活在世界规则之下。
规则让我们有爱,让我们生气,让我们害怕,让我们拥有不同情绪,可是,我们真的是我们自己吗?那只是规则衍变之下的我们。世界啊世界,你让我们来到这里,可是又不告诉我们怎么做,让我们在这里兜兜转转摔倒碰壁,我们无知而又懵懂,我们将希望寄托于神明。可是神明也经历过许多伤痛,他也在规则之下,他也受规则掌控着。我们气愤他的无能为力,用鲜血换来一座又一座的江山。这四海八荒分分合合,一时之间换来了短暂的和平。
可是这和平能维持多久?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代君王为了稳住江山换来了太多的代价,这世间注定会有需要死亡才能换来的大爱,世间总有需要死亡才能换取的一些东西。
我们带着伤痛的记忆死亡,我们多么悲伤,我们多么痛苦,我们在记忆中绝望挣扎,我们在这里跌倒跌了半辈子才摸清世界的规则,可是我们的半只脚都已经快要踏入棺材里了,我们耗尽大半生才相信命运。
我们失去的太多了,我们在茫茫人海中探寻希望,从古至今,从宗教再到战争,从战争再到教育,我们的鲜血已经浸染了黄土大地,我们牺牲了一具又一具的□□,黄土之下是具具尸骸,战士的英魂守望着国土边疆。
我们知道,任何存有者都是有情的,老天,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关于世界的一切规则,以及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要再在世界里原地打转了,我们过往的经历换来了太多教训,我们不愿意重蹈覆辙了。
——————
到了星期天时,我突然想去古寺看看,我以为我不会遇到和尚师父,踏进古寺门口,我听着门口的二人谈论着票数跟钱是否能对得上,谈着谈着就吵了起来,二人都无视了我,没人让我去买票。一些来往的游客都无视了我和二人,肆意进出古寺。等了良久,我实在忍不住拍了拍大妈的肩膀,指着旁边的售票处,我问着:“买票还是在那边买吗?”
大妈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换了张脸,也连带着换了语气,笑嘻嘻的带着我来到柜台前:“是的,在这边买票。”
刚踏上台阶,一抬眼就看见戴着眼镜的和尚师父,他在香坛前举着烟雾缭绕的高香,我俩视线瞬间对上,没想到竟然真遇上了。他见着我,笑呵呵的点点头。本来我还打算逛一圈就走的,竟然真遇上了。我这次打算去找他,意料之外的,居然真遇到他了。
他手举高香,我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掉,他视线一对上来,我就知道我不得不去面对了。
如果不遇到他,我还有认怂的权利,偏偏就在我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很重要时,我打算撞个巧合去找他,遇得到就遇到,遇不到就拉倒,居然真遇到了。
就好像他在等着我似的。
一切就好像天意刻意为之。
刚好我找他有事。
他看着我步步走来,我上前把戴在衣服里的项链掏出来,问了句:“你是给我这条项链的师父吗?是弥勒佛阁里的师父吗?”
他笑眯眯地点点头,连声说着:“对对对,是我。”
我说:“这条项链绳快断了,可以换条新的吗?”
他把香插进香炉中,连连招手,说:“跟我来,跟我来。”
他带着我走进弥勒佛阁,脚步轻快,他从金大钵中取出红丝带,拿出打火机烧了一下红丝带,把我项链的黄绳取下来,让我自己拿着红丝带把项链串上。
他笑呵呵地看着我,故作不知情似的问:“这是谁给你的?”
我说:“这是你给我的。”
他装模作样地说:“这玉好啊,好玉,好玉。”
我串上红丝带之后,他立马把我引进弥勒佛阁后方的一间狭小的房中,他坐在凉椅上,身体放松了下来,让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用长辈的语气,轻声问我:“你还在上学吗?”
我看着他,倒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说:“在上学。”
他问:“大专?”
我摇头,盯着他看:“中专。”
他说:“家里有个弟弟?”
我说:“嗯……”
他问:“你家在贵阳吗?”
我摇头:“不在,在黔西南。”
他问:“农村的?”
我说:“嗯……”
他招招手,让我到他身侧,我起身走去他的身侧,他抬手给我擦了擦眉心,用指腹抹过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
我乖乖站着,我回想起了每次梦魇时,都会有只手在按揉我的眉心。我从来没有在哪一刻像现在这么乖过,他就像个长辈似的和我唠家常。
他问:“读多久了?”
我说:“两年了,从去年到今年?”
他问:“还要读多久?”
我说:“2025年毕业。”
他问:“那些都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说:“手机是别人送的,包是我姐姐送的,衣服自己买的。”
他说:“好辛苦。”
他再次招招手,让我到他身旁去。我起身到他身旁乖乖站着,他再次用指腹抹过我的眉心和上下眼皮。
我又回到板凳上,他继续问:“你爸爸妈妈不给你钱?”
我说:“可能是因为他们太穷了,给不了,他们是无奈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我的错,我的原因,我没资格抱怨他们不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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