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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赫判断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他以为人类会装死,但没想到他开了灯,在看到伤口时表现出不符合他的慌张和担忧。
接着他被带到了医院。
没有吸血鬼会去人类的医院那很危险,随时有被抓去做研究的可能。
即使季赫失忆了,他也能确定,这是吸血鬼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季赫去了,他思考着如果这些医院的人类不识抬举的话,他会让他们受到惩罚。
治疗很顺利,缝针时季赫注意到人类很害怕,他胆小到缝针都不敢看。
人类就是这么弱小又胆怯。
季赫却第一次不觉得他很懦弱,反而觉得,他似乎就应该这样,这样才适合他。
已经里凌晨三点了,再不睡明天早上真的起不来了。
沈西遇逼迫自己闭上眼,但只要一闭眼,他想起的就是季赫手臂上那骇人的伤口。
季赫不告诉他这些天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主动说原因。
是不该问的,提起来可能会让他伤心。
但沈西遇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希望能知道。
伤口是好几天前的,就连医生都说他的伤口再拖下去会发炎甚至腐烂。
季赫身上又没有别的伤口,那么他这几天是去哪了,是一直在逃命吗?
沈西遇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终于大着胆子搭话,“季赫。”
这是他第一次叫季赫的名字,在他知道季赫真名的第一天。
好在季赫应了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音节,但给了沈西遇极大的勇气,“你的伤口,是是怎么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能是忐忑,也可能是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不合适,但他还是问了。
季赫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他夜视能力强,能看清沈西遇脸上的微表情,他果然很紧张。
季赫勾了勾唇角,沈西遇从来没见过他笑,现在是黑夜当然也看不见,季赫饶有兴致地和他周旋,“问这个做什么?”
沈西遇却已经断定他一定是被其他吸血鬼欺负了,绞尽脑汁安慰他,“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的,不想回去的话,也可以留在我这里的。”
吸血鬼淡淡发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可不是人类。”
沈西遇觉得和他说不清楚,又猜测他可能是想掩饰自己,所以安慰似的,“人类也很好啊,至少没有那么多争斗,法治社会,很安全的。”
季赫嗤笑一声,“那我要是非要回去呢。”
沈西遇:“……”
为了吸血鬼的自尊心,沈西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怼回去,他应该说:回去有什么好的,天天被其他吸血鬼欺负吗?
但此刻他只能打哈哈,“啊你要是实在想回去,哎算了算了,你先在人类世界体验体验嘛,我们这里真的挺好的。”
吸血鬼说话声突然变得委屈,“没人带我体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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