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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他跟姜寸知一起过了六年的生日，这是第四个姜寸知不在身边的生日。

姜寸知对在生日吃面条这件事上很有仪式感，在精通厨艺后，每年都会给迟百川下碗面条。而在送礼物上，姜寸知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似乎一定要给迟百川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所以送的东西都带有一个响亮的噱头。比如世界上最复杂的拼图，最甜的巧克力，最华丽的袖钉，唯一正常的是一块手表，但款式实在太华丽，所以至今还呆在迟百川的表柜里。

迟百川用餐的速度不快不慢，等到出了餐厅之后，彩灯已经亮了起来，整个城市围绕在温暖的节日氛围里。这里不常下雪，并且有着他们短暂的记忆。

迟百川曾经幻想姜寸知也许会住在这里的某个街区，在圣诞节到来的前夕，会不会想起迟百川的生日，会不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祝他生日快乐。

因为迟百川生日这天，姜寸知总是会想法设法让他开心，这让他觉得生日原来是一个特别的节日，不是因为礼物堆积，不需要他刻意装作开心，也不用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

李承晏和迟百昭的电话先后打了过来，前者照旧嘲笑了一番他圣诞节一个人跑到罗马度过生日的傻子行为，最后告诉他，姜寸知应该到了意大利境内。

迟百川嗯了一声，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这么快找到人。只是在听到姜寸知也许可能跟他在同一个城市，还是不免会期待。

迟百昭是因为他在姜寸知的公寓待了快半个月才知道他找到了姜寸知。

迟百川同样没有对迟百昭隐瞒自己和姜寸知的关系，迟百昭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像是晴天霹雳，跟李承晏一样立马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打回来大声质问。

迟百昭生气他们俩的暗度陈仓，更生气两个人居然一声不吭就这么在一起，她决定单方面跟这两个人暂时断绝关系，跟着剧团在各个国家穿梭。

结果等奔波到头，想来等着两人负荆请罪的时候，姜寸知已经离开了。迟百昭的气闷无处发泄，指着老哥骂了一顿。她一瞬间差点以为迟百川变成了跟迟明一样的混蛋，连一直在他身边的姜寸知都没办法跟他过下去。

但迟百川只是沉默，这让迟百昭的指责也不那么心安理得。她从李承晏那里大概知道了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事，勉强坐下来安慰自己的哥哥：“没事，他胆子那么小，能跑到哪去，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

迟百川也想过，或许姜寸知遇到了问题，然后会再次出现在公寓楼下。但没有，姜寸知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失败过。

就像他钻研过迟百川的口味，仿写过迟百川的字迹，很认真的喜欢迟百川，连离开迟百川这件事都做得无可指摘。

迟百昭打过来祝迟百川生日快乐的时候，正在英国，那边已经飘起了小雪，今年年底过后，她就会离开剧团，因为有更年轻的新人，因为她身上的旧伤。

她倒是不后悔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跟着跑来学习舞蹈，她跟着剧团拿了很多奖，也在舞蹈室练到天明。只是偶尔觉得，应该让那个小驼背来长长眼界。

至于姜芯的事，那是姜芯胡搅蛮缠，要是姜寸知看见那篇报道，说不定会冲到人家办公室要求对方修改道歉。

尽管姜寸知在她面前总是带着一点拘谨和谨慎，但他还是像一股风，慢慢吹进了迟百昭和迟百川的心里。

迟百昭觉得迟百川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姜寸知，只是没想到迟百川找到人了，结果人又跑了第二次。

但是她也懒得苛责自家哥哥，雪粒子飘到了脸上，又化成浅浅的水渍。她踩着不厚的积雪，站在同样车水马龙的街上，对着那头独自一人的迟百川说：“快点吧，老哥，说不定还能赶上我的最后一场舞剧。”

迟百川握着电话，走到了他们曾经拍过合照的雕塑下。

那时候迟百川拜托一位路人替他们拍照，迟百昭专心摆弄着自己的动作，让他们俩人不要挡光，姜寸知就跟标兵似地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路人说他们可以再亲密一点，于是迟百川揽住了姜寸知的肩，捏了捏他的肩，小声提醒：“自然点。”

姜寸知反而站得更直挺了，迟百川望着镜头，忍不住笑了出来。最后照片的效果不错，迟百昭心满意足地占据了大半张照片的位置，角落是脸上带有笑意的迟百川和一脸正气的姜寸知。

“我尽量。”迟百川只能这样回答迟百昭，然后挂了电话。

要花多久才能再次找到姜寸知，要怎么开口解释姜寸知才不会再跑一次，这些都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他绕到了许愿池，因为快到节日，所以这里晚上的人也并不少。人群密密麻麻，迟百川站在外面看了一圈，找人换了十多枚硬币。

不过他并没有丢硬币的想法，只是想着姜寸知如果在这里，也许会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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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情侣要相遇了吗

姜寸知抵达罗马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来得仓促，酒店也是临时订好。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所以离开得很仓促，只是在选择目的地的时候，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这里。

他在这里住了快一周，看着街上的圣诞氛围越来越浓厚，想起了和迟百川度过的那些生日。

他在街上走了很久，把曾经没能走完的城镇逛了一遍。有的地方还跟记忆里一样，有的已经变了样，姜寸知没有打算在这里长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