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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您想听真话吗？哈维恩面色不改地反问我这句。」

「说吧。」我是真的想知道。

哈维恩看着我，然后开口：「如果没意外的话，现在公会的人应该只能在牢房里看见我族兄弟的尸体。」

「！」

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哈维恩先一步挡下我要转身去旁边打电话的动作，继续说着：「渡鸦口兄弟危害到妖师一族的存续，早已没有资格继续存留，送至公会也仅会牵连更多的渡鸦口的同胞，不用妖师下令，我等夜妖精绝不容许他继续存在。」

「可是我不是因为……」并不是想要他死才送到公会啊！

我以为只是送去公会，然后让公会来审问黑暗同盟的事情，顺便遏止那些烦死人的手段就差不多了，之后然会代表妖师一族处理那只恐怖小鸡……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直接灭了那只夜妖精。

所以是我害死他？

「这与你无关，黑暗种族原本就是这样，对我等有威胁的事物一律以最快的速度根除，即使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亦相同。」哈维恩凝视着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我：「现在是白色种族的时代，我们为了将很多事物延续下去，必定得采取在你眼中看起来很残酷的手段，否则那些正义人士迟早会再威胁我们所侍奉的信仰与仅存的血脉。夜妖精是如此，妖师一族也是如此，只是您长久以来都被保护着，一直没有看见这些罢了。我很清楚明白我在做什么，前去刺杀渡鸦口兄弟的同胞也是，甚至妖师一族的首领也是如此……我会协助您满满厘清，但您也必须学会理解和接受你早就应该明白的世界。」

「……」

「有些事情，您身边的人希望用时间让你慢慢明白，但我也有所私心，我希望我选择的主人可以成为承担他该有责任之人，这就是我现在老实告诉您那位渡鸦口兄弟下场的原因。诸如此类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下一次我也不会在您面前停手，我会直接斩下叛徒的头颅，拔除所有威胁到妖师的任何事物，确保妖师一族的安全。」说着，哈维恩慢慢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接着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着我，「我等待您能真正成为我的主人的那一日，您能吗？

我能吗？

我完全无法回答哈维恩的询问，就算他只是想要一个字或两个字。

同时我也发现我到现在还睡不着的原因——在某些部分，我已经确认我和喵喵他们是不一样种族的人，我其实真的不想把夜妖精交给公会，为了这件事情在后悔着。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什么也不想，觉得交出去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我注意到，现在的我不想把「黑暗种族」交到「白色种族」的手上。

好像内心有某种声音一直在提醒我，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而且这道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在慢慢啃食我原本信任公会会妥善处置的想法。

「你不用现在给予答案。」

我还在一片混乱，哈维恩已先出声，然后径自站起，淡淡地说道：「如果你很随便地想出结论，还不如不要给。我可以等待，但你不要敷衍。」

这哪还敷衍得了啊！

正常人都知道敷衍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吧。

我就是一直想要逃避他的这个问题……没错，我一直有自觉哈维恩整路上都想探问我这件事，估计他是忍不住了，干脆逮着我说清楚说明白，不让我打混过去。

「不过在你想出来个所以然之前，当然还是好好休息为先。」哈维恩语气一改，瞬间变成母亲般关怀慈爱外加威胁的眼神直视着我，整个就是我现在还在外面游荡属于天大的罪恶。

「……我也差不多要睡觉了，大家都晚安。」

看着哈维恩展现出我不睡他会一棒子让我连睡三天的气势，我立刻用力打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要去躺床。

「对了，您……」

我回过头，看见哈维恩的视线转向其它地方，似乎在凝视黑暗中某个不明物体，但他立即转回来，继续说道：「请您今晚好好休息，没事不要再到处游荡了，否则我可能会做出不符合人类认为的、文明的举动。」

意思就是你会把我xx○○之后让我一路睡个痛快是吧。

我无言地看着哈维恩，毅然决然地掉头回房间。

与其被揍到昏睡，还是自己睡比较干脆。

?

最贵的……殿下……

您是否……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翻过身，拉拉被子，莫名觉得那种柔软的呼唤声有点吵，在人睡得正香的时候最讨厌出现这种声音了，不管多么柔软优雅，听着还是和蚊子在飞没什么差别，只想一巴掌拍死。

那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几乎就靠近在边上说话，没什么距离感，仿佛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对方紧贴一旁。虽然听起来相当温柔亲切，却莫名让人头皮发麻，似乎隐约能听见藏在话语里那看不见的根根细刺，还尖锐得让人见血。

殿下，你最喜欢的……我们约定了……

揉着眼睛，我从模糊又奇怪的对话中清醒。

身边没有任何人在说话，奇异的话语残声就消散在梦里面。

周围床铺已经没人了，估计大家都超级早起地去忙各种事情，外加是在奇欧妖精的行宫里，安全有保障，看来他们真的是打算让我睡到自然醒。

虽然很贴心，但是自己一个人睡最晚还是有点哀伤。

用力地伸伸懒腰，我默默爬下床，梳洗好，正打算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现在状况时，隐约又听见说话声。猛然回头，只看见床铺附近有细小微弱的光瞬闪消逝，几乎就像错觉般，完全找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