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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伤心破防到半夜还躲在被子里哭泣,林知安找到她,小小年纪笑得开心又恶劣,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怒气上头摁着他狠狠打了一顿。
他的哭声引来妈妈,不等她解释,他就委屈至极地说只是看她伤心想来安慰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他。
妈妈一向信他,所以当晚她被罚不许睡觉,对着墙根站了一晚上。
诸如此类的事情林知安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林远山出事的时候妈妈有多伤心她就有多开心。
她太了解妈妈了,对林远山的爱令她不顾一切,甚至爱屋及乌对林知安都视如己出。可一旦他死了,林知安对妈妈而言就毫无用处。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林知安的名字她很难不情绪激动,冷静下来后又不免感到奇怪,上一世可没有接到这通电话,妈妈改嫁到权家以后直到她死都再没提过这个人。
“帮什么。”她问。
秦语岚欣喜于她态度的转变,“林知安在他姑姑家过的不怎么好,他们想让他辍学打工养家,今天林知安给我打电话寻求帮助,他毕竟是远山的孩子,妈妈不好放任不管的。”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我打算给他转学到圣英,听说他成绩很好,可以作为特招生入学,只是圣英对特招生的态度你也知道,所以妈妈才想麻烦你在学校照顾他一下,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照顾他?”权灿声音轻缓,“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他的。”
挂断电话,权灿蹙眉沉思,重来一世有太多事情发生变化,裴东曜放弃留学,林知安突然要转来圣英,这两人上一世都和她交集甚少。
她可不会觉得这是单纯的巧合,很难不警惕起来。
第二天到学校时,班里不见崔时野身影,崔时茸一脸怒容堵住她,“权灿!是你干的吧!”
“走开,你认为我干了什么?如果有证据的话尽管去检举。”权灿拨开她,人往座位走。
崔时茸从身后拉住她,声音透着尖锐,“你一定是嫉恨我哥哥在天台欺负过你,所以才报复他的!”
制服被她拉扯出褶皱,权灿一天的好心情毁于一旦,转身用力挥开她的手,一把攥住她衣襟将人拉近,声音缓慢中透着冷意,“你也知道是他先欺负我的对吗?就像我现在对你做的一样,可那天明明就是你在污蔑我,难道不允许我自证吗?”
她轻笑,靠近崔时茸继续说,“条件都是提前说好的,怎么到了崔时野嘴里就是我欺负你?崔时茸,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欺负你什么了?”
崔时茸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气急败坏大吼,“你那么用力干嘛!谁也疼死了!”
“我在问你话,我到底欺负你什么了?”
“我哥哥会那样不也是因为你平时太恶劣了,你又不是没做过欺负人的事。”
“所以把我没做过的事强安在我头上在你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你怎么证明没做过呢!”崔时茸质问。
“是你应该证明我做了,而不是我来证明没做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权灿冷嗤。
上课铃打响,权灿放开她,目光冷冷扫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家纷纷挪开目光,各自回到座位。
她不再理会崔时茸,转身回座位。
国语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来,看一眼班级奇怪的氛围,拍了拍讲台提醒,“今天下午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校董会,到时候很多身份尊贵的集团领导人都会出席,希望你们能够管理好自己,不要像平时一样惹是生非。”
“是。”稀稀拉拉的回应声响起。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活动课,留给学生们自由选择体育锻炼活动。
开阔明亮的排球馆内,女孩子穿着统一的粉t白裙运动装分列在篮网两侧,随着裁判老师一声令下,金娜将排球高高抛起用力发出。
权灿和简纯音坐在看台上,她手里拿着发言稿,看一眼下方战况正激烈的女孩们,目光又落在发言稿上,冗长的一大段文字看的她头晕。
“怎么会想来看一班的排球课?”简纯音看出来她心不在焉。
权灿又抬眼去看,吴思妍和金娜不在同一阵营,在团队里实在太不起眼了,躲在最后面只有捡球时才会被人想起。
又一轮发球,金娜掂了掂排球,目光示意其他人躲开。对面的女生们领会到,不动声色退开,将吴思妍孤立出来。
金娜得意一笑,手里的球重重砸过去。
“嘭!”地一声闷响,吴思妍被排球砸到手臂,狼狈摔在地上,厚重的刘海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神情。
“呵,瞧她那样。”有人凑在金娜身边调笑。
金娜语气透着高高在上的不屑,“还不赶紧爬起来把球送过来?装什么。”
女生们围成圈子,吴思妍倒在中间,慢慢捂着胳膊站起来,脚步缓慢不稳地走到球边弯腰捡起来。
金娜姿态高傲地睨着她,看她挪动步子缓缓走过来,谦卑地把排球递上。
接过球,她笑着说,“谢谢你啊,辛苦了。”
语落,排球精准无误再次砸到吴思妍身上,这一次直接让她倒退几步跌倒,后脑撞击地板发出“嘭”地一声响。
围在旁边的女生嫌弃后退,仿佛被她粘上是什么非常晦气的事。
吴思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半天昏沉的意识才重聚,后脑剧烈疼痛,睁开眼看到一张张嗤笑嫌恶的脸,没人想要关心她一句。
一道极浅的脚步声走来,有人在她身边蹲下,动作温柔地将她扶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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