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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还有一道门，铁质的，锁孔的样式很奇怪。

林晨走上前，拿出刚刚组装好的钥匙，怼进锁孔，正合适。他摆着这个插钥匙的姿势好一阵，然后又把钥匙抽了出来。

“哥？”林夜从他手里拿过钥匙，自己走上前去开锁。

林晨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道门背后的东西是我们承受不了的呢？”

林夜顿住了。

这段时间她所经历的一切，明明白白都指向一个事实，可她还是自欺欺人觉得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能父亲有苦衷。也许，打开这道门，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就再也不能骗自己了。

林晨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慢慢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个密室的吗？”

林夜背靠在门上，听林晨继续：“我发现了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和纸条，想找你，这才发现我竟然没有办法直接跟你取得联络。你离家的这几年，我们的每一次通话，都是在爸爸的允许下进行的。为什么呢？”

“我参与的研究是机密。”林夜还在找借口。

“我是你亲哥哥，那个实验室的投资人是我们的爸爸，有必要防着我？”

林夜无话可说。

“妈妈给我的纸条又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逃？”林晨直视着林夜的眼睛，“所以，我开始调查，然后发现各个实验室发回的资料有些问题。虽然单独看，每个实验室都在进行合法的医学研究，新药研制、病理分析、基因编辑……可数据结合在一起，却导向了另一个结果——人体基因改造。这么多年，他们非法进行了很多人体实验，失败的是大多数，死了的编个理由处理掉，活着的会送到各个地方，方便进行后续观察。这其中，你去的那个实验室，有着绝对重要的资料数据，因为你们才是基因研究的核心所在。”

林夜握紧了拳头，这件事，其实在实验室爆炸前她就知道了。当时，她正处在震惊之中，刚把所有数据拷贝下来，就遇到了实验室爆炸，这绝不是巧合。

她艰难开口道：“或许……”

“没有或许，我亲耳听到，他说杀了你。他说你带走了重要的实验数据和他们的犯罪证据，找到数据就没必要留着了。过了几天，又说，找不到就算了，别留活口让秘密外泄。”

林晨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真相，那些林夜猜到了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仿佛心被挖了一块，血淋淋地痛得她无法呼吸。

林晨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到林夜面前，握住她的手把钥匙怼进了锁孔里：“现在，做好准备看看妈妈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秘密吧。”

咔哒一声，锁扣打开，两人松手，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林夜早在心里做好了预设，但是现实比想象更震撼。

房门后灯光冰冷而刺眼，墙壁上挂着各种管线，它们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连接着的设备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另有好几排柜子，分门别类放着实验器具、标本、设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排玻璃罐，罐子里有着各种器官，被不知名的液体泡着。还有好几个一人高的罐子，里面液体中漂浮着完整的人体，罐子顶上有导线连接。

林夜不清楚这些人是否活着，寒意从背后开始漫延，林晨在一旁忍不住呕吐。

房间的尽头还有无数的小铁门，门上有铁窗，林夜走过去，拉开一个铁窗向里张望，里面坐着两个女人，听到动静，眼睛无神地望过来。

她接连开了好几个铁窗，那些小房间里有男有女，最少一人最多三人，或坐或躺，虚弱而无力。

林夜打开最后一扇铁窗，刚要关上，手顿住了。抬起头来看她的那个女人，她见过！

那是李奶奶的孙女，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孩子，现在面容枯槁，眼窝凹陷。

铁窗被突然伸过来的手关上，林夜一惊，见是恢复了些许的林晨。相比起林夜经常泡在实验室，他这种阳春白雪的音乐生想必对这里的情形更为震惊。

“我们先出去。”林晨面色苍白，语气虚浮。

林夜点头，回身之时看到角落的墙面颜色与周围明显不同。这似乎是一道暗门，但这色调差异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问题。

林夜走近那处，敲了敲，声音空洞，可以肯定不是实心，她推了推，毫无动静。她又在周围找了找，没有发现能开启暗门的机关。如果这真的是一道门，没有缝隙，没有把手，要怎么打开？

像是在证实她的猜想，门朝外打开了，怪不得她推不动。

从门里走出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十一二岁，体格健康，脚步沉稳，明显跟其他被关起来的人不一样。

林夜退后几步，呼吸开始急促。这个女孩子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看起来缺乏阳光的照射。

可林夜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她不见天日的肤色，而是那面孔虽然稚嫩，却跟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林晨在一旁喃喃出声，声音很小，混合在嗡嗡的设备声中，瞬间被淹没。

“你是谁？”林夜问道。

女孩儿没有任何表情，回道：“林十三。或许，你们可以叫我妹妹。”

林夜觉得这一路上见到的东西，听到的事情都没有这一句话荒谬。她的母亲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女儿，如果这是她爸爸和别人生的孩子，又怎么解释这孩子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

“我妈妈怎么可能还有孩子。”林晨把林夜的想法说了出来，伴随着迷惑的怒吼。

林十三同样困惑，她歪了歪头，说道：“可是爸爸说，我就是妈妈的孩子。”她说着试图朝两人靠近，铁链的哗啦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