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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声,一个耳光猝不及防,打得他偏过头去。
“滚下去!”祝君安一脚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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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安冰冷的眼眸,两行清泪滑落,更让莱恩害怕的是,那眼里没有怒火,只是一片虚无。
祝君安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空洞着地看向天花板,直愣愣的,放佛没有莱恩这个人,好似已神游天外。
莱恩一下就清醒了。
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呀。
他从床上下来,蹲在祝君安身侧,哑着声道歉:“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一冲动就秃噜出来了,对不住……”
干嘛提这茬儿呀?现在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了。只是刚才满脑子都是今晚她和吴柳轩暧昧不清的场景,他就发狂,体内有一股压抑不住破坏欲。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没有今天就回北京,那么今天祝君安会躺在哪?会和谁?
伊拉里翁上身,莱恩自知被嫉妒冲昏头脑,犯下大错。
可是任他如何道歉恳求,祝君安都置若罔闻,好像中了邪一样。
“你休息吧。”莱恩无法,垂头丧气地爬起来,穿上浴袍准备下楼再开一间房。正在他要出门的那一刻,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嘶喊,像是猎物中箭临死前的哀鸣,他停下动作,只有一声,很是短促,像是前奏,接着是压抑的呜咽,在枕头的掩盖下却依然能力破人心。
莱恩回到床前,试探地抚摸上祝君安的背,见他不抵抗,于是更大胆了些,缓慢地挪上床,从背后抱住了他。像是幼兽回到育儿袋,祝君安从温暖中汲取平静,哭声渐渐平复,睡着了。
王莱恩就这么静静抱着他,祝君安有两个发旋儿,老人讲“一旋横,二旋拧,三旋打架不要命”,大抵是不错的,是够拧的。莱恩就这么数着他的呼吸,一晚上没合眼。当窗外传来啁啾的鸟叫声时,他才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摸了摸另一侧的床铺,早就凉了。
王莱恩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团里,一来就先开了会。
“欢迎王首席再次来到首芭,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成功上演《凤仙花》,构建中美两团的友谊。”莱恩起立欠了欠身,大家纷纷鼓掌,他瞥到桌子那头的祝君安也随众轻拍掌心。莱恩坐下,祝君安便低头整理资料,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
接下来会议由祝君安主持,他谈了谈剧本进度,宣布了人员安排,询问了舞美和服装的进展,然后大家又商定了第一周的排练日程。说到和莱恩相关的事,他不见丝毫避讳地和他沟通,眼神坦染。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莱恩也只得拿出了专业素养,和他一来一答起来。
会议结束,众人投身于各自的工作,祝君安和程团并肩而行,还在讨论着什么。
“祝导!”王莱恩叫住他,“我们聊聊?”
祝君安回头冲他一点头,又和程团说了几句就回到了小会议室,“什么事?”他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不见躲闪,他的平静甚至旁莱恩有些恼火。
“我想就昨晚的事向你道歉,我……”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波动。
“为什么要道歉?”祝君安有些意外,甚至露出不解的笑容,“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要是道歉也该是我,量太浅,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客气。
“但是莱恩,我们现在共事,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不要有下一次了。”不等对方答复,祝君安就离开了,只剩莱恩一个人呆坐着。
他难道不记得了?他居然都忘了?
犯过的错误被人遗忘,本该轻松庆幸,但他却只觉得更加不安。
莱恩魂不守舍地下楼,却在楼梯上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提普顿的助手亚历山大·邦达列夫正和两个女演员谈笑着往楼上走,见到莱恩,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用俄语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莱恩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作任何回应,也没有停下和他叙旧的意思,就这么挤了过去,把对方全然当作空气。
邦达列夫觉得失了面子,却毫不芥蒂的样子,面上还是一副笑脸,他对着莱恩的背影用英文说:“whenyouseeyulia,sayhellofro(代我向伊利娅问好)。”
像是在柴火垛上扔了个火把,莱恩猛然回神,一把把他抵在墙上,用俄语凶狠地说着什么,两位女演员发出了惊呼,邦达列夫双手作投降状,“easytiryoufrightenthegirls(你吓到姑娘们了)。”
莱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掸了掸灰,又无声地棕眼神警告了邦达列夫,这才下楼离开。
“fivehigirls,wersian,veryrudetis,butftside(原谅他姑娘们,我们俄国人,有时非常粗鲁,但我们内心柔软。)”邦达列夫抚平了领口的褶皱,一脸受伤的表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姑娘们连声安慰他。
下午莱恩和邦达列夫有龃龉的消息就传开了,越传越变样,到后来都说他俩在楼梯处撕扯,场面激烈,堪比决斗。
群舞彩排的空隙,大家都在说小声讨论这件事情。
“我看他脾气很好呀,非常绅士,对谁都笑眯眯的,没想到脾气这么凶的呀。”
“杨茜说他们没真打起来,就是莱恩跟亚历山大说了什么,语气挺不好的,说的俄语她也没听懂,只说表情像是要杀人呢。”
“休息会得了,接着排吧。”祝君安拍了拍手,演员们只得起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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