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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莉莉安说:‘iuldn’tliveadaywithoutyou’祝君安,我当时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
这次轮到祝君安不说话了。
莱恩继续说:“你可能觉得我想法太简单,但是我真的觉得距离并不是问题,我爸妈就是异国恋,我就是这样的产物。”或许觉得这样的用词有点奇怪,祝君安笑出了声。
“我不觉得我会再跳很多年。”莱恩淡然地说着自己的舞蹈事业,
“为什么?你现在正是体能技术都最鼎盛的时候,你怎么能不跳吗?你舍得吗?”祝君安不可置信。
莱恩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左手,“我是爱芭蕾的,但是我不想像你一样扑上去一辈子,这是真话。等再过几年,我相信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北京、纽约,谁知道我们将来会在哪里呢?”
“你知道的,我只会在国内,我的创作离不开土壤。”祝君安摇了摇头。
“那我就回中国,没准去哪个舞蹈学校当个老师?也挺好。”莱恩是个乐天派,“生老病死”他或许束手无策,“爱”他迎头就上,而“别离”他不认为是个bigdeal。但是祝君安并不认为他所谓的解决方法真的可行,这不是深思熟虑的决定,更像是一拍脑袋的想法。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做任何牺牲,也不想因为我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祝君安,”莱恩突然从刚才的嘻嘻哈哈变得严肃,“你为什么总是我说啥你立刻sayno呢?你难道不想咱俩一直在一起吗?”
“不是这样,但是”
“ok,只要咱俩想要的一样,那就成了呗。我不怕生活有变动,没有啥是不变的,为了我们变,我乐意,我高兴。你听好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还有我自己在里面呢,你干嘛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呢?”
祝君安被他这一连串给问住了,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回到。
车里陷入了沉默,祝君安有些后悔自己贸然提到未来,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
莱恩说到后来已经带了点火气,他打开了音乐电台,却不再哼歌了。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说话地开了一路,莱恩把车开到酒店,“你先下吧,我自己去还车。”语气有些硬,似乎还没消气。
祝君安伸手把后座上的背包拿上,准备开车门,就在这时莱恩一把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祝君安停住了动作,“我”
“有点信心,对我们,好吗?”
祝君安感觉心跳得发热,他真想跳进那眼里的潭水中,一缓燥热。他听到自己回答:“好。”然后他就被莱恩吻住了,莱恩的大手按住他的头和脖子,他觉得更热了。
等车已经快开远了,祝君安还在原地发呆,电动门开了又关上。莱恩又戴上墨镜,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还有祝君安皮肤的余温。他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复又哼起歌来。
首芭的演员队伍是下午的航班,而团里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前一天就前往下一站了,他们要先去做舞台的准备工作。他们是一群无名英雄,比大部队早到晚走,劳心劳力,与各个剧场的沟通与交涉都靠他们落实。到达剧组后他们就立刻开展紧锣密鼓的工作,舞台组的工作人员和剧场员工一起卸货、搭台、布景、吊幕;然后灯光组吊灯再调灯,这这动辄花费十几个小时,实在是磨人的功夫。这并非是机械性的工作,各项工作如何同步进行,不同的剧院如何调整,这全倚仗经验。祝君安的电话总是在一落地就开始响,和灯光组、舞美组关于调整的团务会就要开好几轮。
飞机上,火车上,大巴上。小桌板,梳妆台,地板,餐桌。演出,采访,上课,排练,装台,回酒店洗袜子。巡演的生活规律又紧凑,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工作,比在北京的时候更辛苦,游玩的轻松时刻十分有限,但是就是这些片刻让人缓一口气的美好,总在回忆里闪光。
谁都没想到,连天气预报也没预料到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之间大雨倾盆,好在大家都已经干爽地到了几场。刚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只是阵雨,却没想这场雨来势汹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样一来航班只能延误,没有办法只能在候机厅里等,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一行人困在了候机大厅。有的小姑娘逛起了免税店,有的帽子一戴开始补觉,小孟被拉去打牌,莱恩和祝君安两个人找了个简餐店坐下,躲躲清闲。
“我还记得当时第一次出国演出,”祝君安啜饮了一口咖啡,撇了撇嘴放到一边,速溶得他喝了好几罐,现磨的这种他却觉得比中药还难喝。莱恩把自己那杯拿铁换给他,接过他那杯酸中带涩的美式。
“但是从国内飞法国,但是要在慕尼黑中转一下。哦加了奶好多了,”莱恩笑着给他擦去上唇的浮沫,“我们中转本来一个小时,结果有一个乘客好像是临时就医,延误四十分钟,别的乘客都没什么意见,安安静静地等,当时付老师带队,她急得跳脚,跟空乘讲我们到时候来不及换乘了,而我们又有三十多号人。”
“那可真够呛。”
“机长说会尽快,但是也就抢出十分钟。终于到慕尼黑了,一个接待的地勤就在机舱门口接应我们,带着我们跑,我现在还记得她穿了双小黑高跟鞋,跑得可快了。现在想想当时也真是挺没心的,大家都一窝蜂跑起来,我还觉得挺好玩。”
“最后赶上了吗?”
“赶上了,过关又费半天劲,结果下一班因为我们也延误了半个小时,我们当时上了飞机都不好意思抬头。”祝君安回忆起那段急行军的经历,笑容也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模样。莱恩就着这样的笑容,把那杯不怎么样的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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