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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就是，一百零八块。

  第4o章天葬师（六）

  晚八点，巴士停在了公厕附近，海拔三千多的高度，气温骤降到一两度，大家下车把厚衣服全部抱了上来。为了减轻负担没有带水的光头佬一行三个人，向李乐讨水。李乐算了算，&1dquo;只剩下十瓶，你们已经和我讨了两次水了，剩下的水是给其他人的。”

  &1dquo;五十一瓶，”光头佬拿出一叠钞票，&1dquo;十瓶全卖给我了。”

  秦若若刚好路过，闻言阴阳怪气，&1dquo;有钱了不起啊？一人一瓶水，五十给你？不行。”

  说完她从鼻孔哼出一声不屑，然后直接伸手从箱子里拿了两瓶水走了，光头佬想作，又看其他人还在下面找衣服，他低声暴躁地催促李乐：&1dquo;一百一瓶，剩下的给我。”

  李乐从长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压低声音一口要价，&1dquo;两百一瓶，给你四瓶。”

  其他人已经找好衣服准备上来了，光头佬来不及讲价，塞了八张一百进李乐口袋，抱走了四瓶水。李乐藏了两瓶水在自己书包里，然后拿了两瓶给司机小王。

  其他人开始66续续上车，原岁被枯荣背着，两个人就要拿什么衣服产生了争执。

  &1dquo;我想要那个蓝色披帛，对对对，就是这个，”原岁在枯荣耳边叽叽喳喳地说，&1dquo;买的时候我一眼就喜欢，是不是很漂亮？”

  夜色很昏暗，为了省油车的大灯没有开，车内的灯倒是开了，光线并不亮，透出来的光线就更少，枯荣只能依稀看出手里这个布确实是蓝色的，还有金色绣线。

  他只摸了一摸，就很无情地说，&1dquo;这件不行。”

  原岁&1dquo;啊”了一声，&1dquo;为什么不行？”

  枯荣：&1dquo;太薄了。”

  原岁从枯荣肩膀上探出头去，想要伸手够她那件蓝色披帛，但手短，够不着，原岁就推他，&1dquo;可是它很好看，又大，我们可以当被子盖。”

  枯荣：&1dquo;太薄。”

  然后他翻了翻原岁的行李箱，衣服都很薄，他想了想今天一大早买衣服的场景，才记起来成都现在是二三十度的天气，没有厚衣服卖，而且原岁那家伙也不知道黄龙很冷，他自己纯粹听着原岁念叨着&1dquo;这件好看”、&1dquo;那件也好看”，一路买下来，也压根没注意这些衣服都不够厚。

  他自己不怕冷，就带了件牛仔加绒外套，也不够厚。原岁身上现在就穿着枯荣的外套，她好像也意识到他们两个衣服不够厚，&1dquo;诶这没办法啊，披帛好像就是最厚的衣服了老大。”

  枯荣挑了半晌，才凑合着把披帛带上，另外还挑了件运动外套。

  猴子是怕冷的，一来就给自己装了件大羽绒，还有护耳，现在美滋滋地捧着自己的防寒套装准备上车，就被枯荣截了胡。

  &1dquo;衣服给岁岁，”枯荣背着原岁，身体依旧挺拔直，车内透出的光勾勒他一锋利利落的脸部轮廓，他把打劫的话说的无比自然，&1dquo;你草爷爷怕冷。”

  猴子：&1dquo;&he11ip;&he11ip;老大我也怕冷。”

  枯荣没有起伏的的&1dquo;哦”了一声，问，&1dquo;是吗？”

  猴子接着说，&1dquo;你们可以抱着互相取暖，但我单身狗我能抱谁？我只能抱我的羽绒服。”

  枯荣还想争取把衣服抢过来，原岁难得还有良心，拉了拉枯荣的袖子说，&1dquo;算了老大，猴子冷死了怎么办？”

  枯荣：&1dquo;关我什么事？”

  &1dquo;猴子冷死了不会和我吵，死了就死了，”枯荣目光依旧落在猴子羽绒服上，&1dquo;但是你冷了不行。”

  这句话说的原岁无言以对，她只能竖起手指誓，&1dquo;不，绝对不闹你睡觉，骗人是小狗。”

  枯荣垂眼一时半会没说话，片刻他说，&1dquo;成交。”

  枯荣放过了猴子的衣服，在猴子感激涕零的神色中，原岁毅然地穿着运动服外套裹上了自己薄薄的冷色披帛，缩在最后一排睡觉。

  十一点的时候，气温降到了零下。车里的灯光关了，月光不亮，周围完全暗了下来，原岁冷得有点抖，但她又怕吵醒枯荣。说好了的，闹他是小狗。所以她咬着嘴巴，脱了鞋子踩上座位，屈膝团成一团，再用披帛围了一圈，全程小心翼翼，一点声音都没出。

  可是很冷。

  原岁咬了咬下唇，有点委屈，又觉得自己的委屈来的太幼稚，她偷偷瞄了枯荣一眼，他仰头睡着，黑暗里他下巴到喉结那条线有点模糊，但依旧很帅。原岁忍不住伸出一根小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枯荣的脸。

  温的。好羡慕。

  她试了他体温之后就打算把手伸回来，指尖刚走，就被枯荣抓了个正着。他掌心暖，原岁整个手被枯荣握着，她在黑暗里结结巴巴。

  &1dquo;我，”她声音很小很软，&1dquo;我没、我没想闹你的。我不是小狗。”

  &1dquo;恩，”枯荣没睁眼，他把原岁的手往怀里带了带，然后说，&1dquo;你傻。”他的语气沉缓，&1dquo;给你衣服你不要，听猴子瞎讲，没衣服他能冷死了？”

  原岁：&1dquo;哦。”

  紧接着枯荣很平静地说，&1dquo;你求我啊。”

  &1dquo;求什么？”原岁舍不得把自己手抽出来，她吧唧吧唧嘴，&1dquo;是你自己把我的手扯过去的，我没闹你，我不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