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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孩子生得太早了，按照一般贵族生孩子的时间来算，朽木家小少爷是早产儿。”木守重雅嗤嗤笑，“所以一直有传言，那其实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孩子因为有朽木家的血统不能处理掉所以被抱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

“是啊，开什么玩笑。”木守重雅淡淡笑了笑，“我可以相信他会对一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有比较特殊的感情，但是我绝对不能相信他会做逾礼之事……朽木家的人，哪怕是爱得再狠，也做不出那种事。更何况，他真的会爱么……”

“你再这么说下去……老妈，我要怀疑你当年暗恋他然后求之不得才转而去追求我老爹的。”

“啊呸！”

朽木家的故事听起来似乎只能当一个只有最闲的三姑六婆才会去扯闲话，毕竟，没有人认为作为瀞灵廷楷模的朽木家的嫡子，会做出有污门庭的事情。爱上灰姑娘的的确是王子，但绝对不会姓朽木——

至少，木守白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

“白少爷……请您去劝劝我们家少爷吧。”

看着眼前表情肃穆的管家，回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木守白呆若木鸡。

诶，你说上帝是不是早已江郎才尽，否则怎么会写出这么俗套又无趣的剧本。

这个世界的神，是灵王。另外，与其说是江郎才尽，不如说是“恶趣味”。

“你是说……他……他……他……”“他”了半天，表情近乎扭曲的木守白还是没能把下面的话说全。

“少爷他想要娶一名来自流魂街的女子为妻。”朽木家的管家外表十分符合“管家”这个职业的定位——同时拥有“可靠”与“严肃”两种属性——但即便如此，在遇到了这样“重大”的麻烦之后，他的眉毛仍旧拧出了深深的沟壑。

再三确定这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说现世的愚人节病毒居然侵蚀了朽木家之后，木守白再三努力才把表情纠正为“正常”，然后他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么，您希望我做什么？”

拒绝之类的打算直接排除，朽木家既然开口那么就是不容拒绝——成功失败是一回事，做与不做是另一回事，朽木可以允许木守的失败，但是不允许违背。

这种带着微妙扭曲感的独特态度，从之前木守白退学就可见一斑。

“希望您能劝劝少爷，让他放弃这种……想法。”说到想法的时候管家明显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加上一个什么前缀——木守白大胆估计应该是“不切实际”——但又因为礼貌而放弃，“您应该清楚，这种想法究竟有多么荒谬。”

“是的……我清楚。”一个来自流魂街的女子，一个平民——哪怕她能成为死神，出身终究是无法改变的——和最顶级的贵族，站在尸魂界顶端的朽木家……“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劝？想必大少爷此刻已经在面对整个朽木家的压力了，就算加上木守白这个轻到可以忽略的筹码，又有什么用呢？

木守白可不认为，他会有幸成为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希望您能帮忙，毕竟，您是少爷唯一的朋友了。”

……如果不是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木守白的脸想必已经要作出类似于“哭笑不得”之类的表情。

唯一的朋友？他是该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把他和朽木家少爷的亲密度提升到了这个程度还是该感慨朽木家的人究竟要缺少朋友到什么地步才会把它们说成是朋友？

除了那四年非自愿的朝夕相处，他和朽木家少爷与陌路人好像也没太大区别吧……

这实在……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我会尽力而为……不，我会竭尽全力。”深呼吸了一下，木守白如此认真地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样，既然找到他头上了那么他也该努力，就算……

是为了那个“唯一的朋友”吧。

木守白到达朽木家之后并没有立刻去找那位正在接受惩罚的大少爷，而是先去见了朽木家家主。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旧“礼不可废”——对这种远比最高级防御类缚道还坚固的固执，木守白不知道该称赞好还是该鄙视好。

不过值得木守白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见到朽木家的家主——否则光对方在愤怒的时候无意间蔓延开来的灵压都能压死他——而是直接见到了那位闯下弥天大祸的大少爷。

原因很简单，没有管家陪同（管家在进入朽木家之后就神秘失踪，其瞬步功底非凡）又几乎可以说是第一次深入朽木家里宅的木守白十分不幸的迷路了。

“见鬼，难道没有人觉得这里应该有一个路标吗？”木守白小声地嘟囔着，他现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按照记忆中的原路返回了——虽然这样后果会比较惨，但总也好过迷失在朽木家所盖房屋的汪洋大海之中。

在无穷无尽的房屋中，只有一栋因为上面的灯火而比较显眼，但是当木守白走过去之后，他的表情又一次变得微妙。眼前的，毫无疑问是朽木家的祠堂。

“打扰了……”木守白咕哝着没啥意义的词汇，“如果可能的话，告诉我该往哪里走吧……”

木守白压根没抱一点希望——尸魂界的死人早就转世投胎了，他难道还要指望一群现世的活人来保佑他？

不过事实是，他似乎真的被保佑了。

“是你……”

“……！”看着站在那边的朽木白哉，木守白愣了一下。

此刻的光线恰好足以木守白看清那里的人，很罕见的，眼前的人此刻没有穿任何制服而是“正常”的家居服——此前，由于几乎没看过朽木白哉穿别的衣服，木守白几乎要以为朽木家衣柜里面只有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