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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们在元旦前一晚聚集教堂唱诗庆祝，薛棠芯没有宗教信仰，就在医院陪方卓延倒计时。

  “这还是我?出事后，过的第?一个年。”

  大概是年即将到?来?，他今天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薛棠芯给他削了个苹果，他吃了个精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还会过好多个年。”

  薛棠芯一边收拾，一边说。

  她去卫生?间洗刀具，人刚走，手机就亮了。

  医院是病人的休憩所?，她每次来?都会把手机调到?振动。

  水流声盖住了振动声。

  方卓延往床头柜看了眼，没有太在意，忽闻卫生?间传来?“啊”的一声，他紧张地问：“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去找一下护士。”

  她不小心划伤了手而已，口子?不大，流了一点血，就是在年之?际见血光，不太吉利。

  她关了水龙头，找前台值班的护士做了伤口处理才?回?病房。

  “你手机响了很久，对方应该有什么急事。”刚回?来?，方卓延就对她说。

  薛棠芯放下水果刀去拿手机。

  方卓延才?看到?她右手拇指的创口贴，伸手捉住了她的手，问：“你手怎么了？”

  “哦没事，刚才?洗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已经找护士处理过了。”薛棠芯不以为意地笑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往她手指上吹了吹。

  薛棠芯猛地缩回?，有点别扭。

  方卓延顿了下，尴尬地笑了笑：“我?记得我?小时候弄伤手，我?妈是这样给我?‘疗伤’的。”

  薛棠芯惊觉：“你想起你妈妈了？”

  方卓延手指微颤，笑着说：“嗯，能隐隐约约记起一点模糊的影像，就是记不清我?妈长什么样子?。”

  薛棠芯“哦”了一声，还以为他恢复记忆了，原来?只?是影像。

  但?说不定是个好的预兆。

  如果他都想起来?了，应该也会想起车祸那天生?的事吧。

  “慢慢来?，你一定会想起全部的。”

  “我?倒觉得现?在也挺好的，你对我?这么好，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笑得这么和颜悦色，薛棠芯真能忘记他曾经的嘴脸。

  是啊，最?好永远忘记，否则又是无休无止地争吵。

  “对了，看看谁找你。”他看了眼她的手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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