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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香踉跄后退,站定之后先看钗子,发现没有摔坏也没有变形,才吐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肩膀。
-你这人。
张知序疼了个够呛,气得大骂:出门时就给你说了装扮要简单,怎么还戴这玩意儿!
-我穿的已经够简单了,头上总得留一个压场面的吧。
她也龇牙咧嘴的:万一遇见什么高门公子,也有点底气不是?
-你是来当小吏还是来勾搭人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况且大仙你看,咱们好像真的撞大运了。
陈宝香抬头,正好看见徐不然快步上前,焦急地问她:“姑娘没事吧?”
十六七岁的男儿家,身上没有花香草香,倒像烈日晒着黄沙,沙粒顺着锋利的枪刃往下簌落。
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上来,满是愧疚和担心。
陈宝香心里叮地就亮起一盏花灯。
张知序正想问什么大运,就听见她十分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道:“疼死人家了~”
?
他气得唾笑一声:又来?
原还以为她对裴如珩有多浓厚的感情呢,结果好么,那头黄土还没埋过头,这边就开始病树前头万木春了。
——这诗好像不能这么用,但他现在气得慌,也顾不上了,将就着理解吧。
“我通过了吗?”张知序强行出声打断。
徐不然点头:“此处要招三人,今日试者里只有姑娘勉强合格。”
“勉强?”
“姑娘自己应该也知道,力气有余,技巧不足。”他揉着自己的肩轻笑,“若能跟着衙门里的老师傅再学学,想必是大有前程。”
张知序听得撇嘴,心想这话应该是轻松赢下的人说来才可信,他一个被陈宝香砸了好几拳的人还充什么老大。
他说着就想找陈宝香要点认同。
结果后者双手相合放于腮边,正娇羞地道:“大人说得是,多谢大人~”
眉梢抽动不止,张知序咬牙:你再夹着嗓子说话我就照他脸上来一拳。
-为什么?很难听吗。
倒是不难听,若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还会觉得那声音清甜可人。
但他太了解她了,先前还满嘴狗屁吃屎的,一转脸就甜甜地喊人家大人?
-总之你正常些。
张知序努力找了个理由:毕竟是做武吏,太柔弱会让人看不起。
的确,整个衙门全是男武吏,她这样的女武吏光是走进门就感觉有无数道目光压过来。
张知序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但这些人以前在他面前都是低着头的,他哪里有过这种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的肉的感受。
不由地后退半步:要不还是去隔壁吧?
陈宝香费力地抬腿:来都来了,再说,一个衙门里文吏职责分得太细,巡市的不能管斗殴,记账的不能理诉请,不如做个武吏,哪儿都能跑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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