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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看清身后是谁,就觉得自己身体忽地飞跃出去,整齐不已。
在场列位就看着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官飞身而出,稳稳地将戮仙锥刺入崔木额心……
再听温声笑语不急不缓地响起。
“你们都看到了吧。”灰雾中风轻云淡一指,“这两个小坏蛋杀了崔木。”
定世
谢逢野腾不出精力同那老神仙打交道,凌空咬牙猛力扯了回霜,继而俯身下去破指做符,按到了俞思化额头,好让他清醒过来。
或许是昆仑君忽然降临让他没有来的安心几分,他鬼使神差地想:这都第几次在俞思化头上抹血痕了。
那道白色魔影甫一接触冥王之血就纵身离开,急速向上而去,大有准备冲破歧崖顶端的架势。
被谢逢野扬臂拈指做阵牢牢困住,眼见着赤色阵符光圈越缩越小,直把那人影挤得扭曲不堪,隐约还能听着骨头被压得咔咔作响。
要说方才谢逢野还顾念着这东西附在俞思化身上,那如今下手就无需再收力了。
好在,诸般失控的事态中,谢逢野的血依旧能在万境混乱中将俞思化安抚下来。
他先从身旁虚无之中凭空扯出一道门来,让良辰把小孟婆送回忘川,再把俞思化安置到花海里卧着,并转头给尺岩递去一个眼神,吩咐他照看好俞思化。
也不忙着去处理头顶那个魔族,先放视线穿过一片混乱去寻昆仑君。
他定定地看着那团诡异莫测的浓雾,问话的语气平静地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还能救吗?”
谢逢野问的自然是银立,当年祸事起因过程他都无门得知,青岁和昆仑君的嘴巴严实得要命。
只晓得昆仑君当年受了牵连,自此经年缠身于浓雾之中,无论行至何处,皆有此障随身。
但可以确认一点,他如今神力大不如从前,皆因当年力保龙族,若非如此,何来当今天帝和冥王,更不会收了缕蛟龙族遗孤的残魂。
“生而为妖本就是赎罪。”昆仑君的声音自雾后响起,悲剧延续至今,听起来带着无边苍凉。
“银立如今散尽命数护住了百安城被逆转的命盘,已是功德圆满。”他顿了顿,“可入轮回。”
谢逢野微微一怔:“……入轮回。”
也就是说,银立此劫不会灰飞烟灭,可他用残魂冲入轮回,不论进了哪一道,世间都再无蛟龙了。
此后的他也同“银立”这个名字没有半分关系。
“你该知道。”昆仑君提醒他,“既是之前有过,今后也会有,不过是因缘循环重头再来。”
“没有哪一族会就此结束,兴衰都要更替。”
谢逢野没耐心听他念经,道:“算了,能救就行。”
他摆摆手,回身去收拾那个白影魔族,目不斜视地路过崔木那具渐渐消散的身子朝半空去看。
若是常人之身,被如此挤压只怕早该筋骨寸断,而后血肉压作一堆淋漓而下。
如今看他抖抖索索掉了许多木屑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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