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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小女儿陆莎,从小虽然乖巧懂事会哄人,也是个贴心小棉袄,成绩差点没什么,只是她一看到陆摇,就变得和张万芳一样,整天叽叽歪歪阴阳怪气的挤兑陆摇,现在更是连陆摇是凶手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陆远志叹了口气,又问了林摇的工作,林摇只说是在鲁西社,陆远志就劝说她回陆家,去陆家的基层公司锻炼。
林摇心里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拒绝:“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操心。”
因为那层血缘关系的存在,也因为中国人向来是推崇以孝为先的,她始终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毕竟,于她而言,她和陆远志,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应该彼此干涉。她欠他的,已经还了,这就足够了。
但显然的是,陆远志并不这么想。
陆远志皱了眉,正要说教的时候,隐忍多时的张万芳就已经按捺不住,横眉竖眼地指着林摇,用方言破口大骂起来,全无往日有钱人故意咬文嚼字的体面。
“你来干啥子?日妈的一个野种啥子时候也有资格走老娘屋里头来了?以为看得到笑话嗦!老娘屋里的事情有你勒个野种什么相干?你妈卖屄卖到老娘男人勒里把你生了下来,你逗以为捡到便宜嗦!我们奋斗了半辈子,整出了个企业,你想坐享其成嗦!莫以为老娘没得文化,你勒个时候假惺惺地拒绝,不逗是欲擒故纵嘛!老娘晓得!只要有老娘在一天,我屋陆家的东西,你逗莫想动!给老娘有好远滚好远!”
妇人尖利的叫骂声刻薄而不留情面,几乎是她刚刚说完,陆远志就想一巴掌甩她脸上,但碍于外面人多,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只是瞪着张万芳用c市的话说:“今天给音儿办丧事,你给我消停点。”
陆莎听见张万芳骂林摇,又见陆远志动怒,脸上有一丝得意一丝胆怯。
阮昭明在c市生活得久了,骂人的话大街小巷随处皆可听见,不管是谁有没有文化,嘴里都有那么一两句粗话做口头禅,张万芳的话虽粗鄙却也平常,只是冲林摇和林恪歉意地一笑:“我岳母悲伤过度,说话有得罪的地方,你们别放在心上。”
然后又去安抚陆远志和张万芳的情绪。
林摇听见张万芳的话面沉如水,只是冷笑了一声。林恪对c市的方言只听得懂一些简单的,但见张万芳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没什么好话,于是皱了眉,握紧林摇的手。
林摇并非圣母,也算是见过生死的人,却并不代表她可以随随便便就忽略别人骂她的话。
但这世界上,就有这样一种人,她们经常口出秽言,随意谩骂,她们也有可能仗势欺人倚老卖老,你能拿她们怎么办呢?是和她对呛然后成为大庭广众之下的笑话,还是默默隐忍?
林恪的脸也黑了。他看着张万芳,声音冰冷,用普通话说:“你,道歉。”
张万芳斜起一边的嘴角,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哟!和你妈一样,勾了个野男人来为你出头嗦!我不道歉又囊个也?你有本事来打我塞!”
她这话一出,外边儿的亲友听到了些响动,就往这边走来看热闹。
林恪皱了皱眉头,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看向林摇,知道林摇这个时候也不好就走,毕竟陆音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于是他问林摇:“她是谁?长得丑,声音难听,说话逻辑有问题,还不要脸。”
这是他最为直接的观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他有化学、数学、工程学的博士学位,物理学的硕士学位,还有社会学、心理学、逻辑学的学士学位,还通过自己的研究,精通密码学,会行为分析、刑侦、犯罪心理画像。
他每分钟可以阅读两万字,并且过目不忘,他自己家里的整个图书馆里的书他都看过,也曾多次出外勤破案,做过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和很多受害者家属打过交道。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个浑身累着脂肪的女人这样的。
如他所说,丑还胖,声音还难听,讲话逻辑有问题,还抓不到重点,更甚的是不要脸……
他说着话的时候严肃而认真,像是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
林摇“嗤”的一声笑了:“她是陆先生的妻子。”随后她转头看向陆远志,“陆先生现在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陆太太这样……”
她话没说完,显得意味深长。
陆远志听见林恪的话时,就觉得此人极没礼貌,且显得古怪而刻板。如今又听见林摇明显呛他的话,更是皱了眉头,只觉得她说话怪声怪气的,没有教养。
因为已经人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明显都存了看热闹的心思,陆远志忍着心中的不适,示意张万芳、陆莎和阮昭明干净圆场。
张万芳就立马去张罗亲友出去,或是说话或是做别的事情,陆莎脸上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做出悲痛中却还要勉强应酬的模样,使她显得甜美之时又多了一丝柔弱。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阮昭明,和张万芳一起招呼客人,又有人来问阮昭明晚上的场地安排。
一时,除了客人,全家上下皆是忙碌的。
陆远志也去招呼了几声,林摇见林恪还闷不吭声的,像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林摇就掐了掐他的腰,和他一起走出灵堂,让和尚、道士们继续工作。刚刚阮昭明在张万芳破口大骂的时候,给他们塞了好几个红包。
“好了,你生什么气。”林摇和林恪走到一颗树下,坐在椅子上。
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呵欠。
林恪垂了眉眼,拢住了林摇的肩和她对视:“她骂你。我不喜欢有人骂你。”
林摇靠在他的肩头,闭眼,笑:“那还能怎么办?狗咬了你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
林恪弯腰低头去蹭她的面颊,又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地磨着:“要是有狗咬你,我帮你打狗。”
chapter26
林恪拢住了林摇的肩,弯腰低头去蹭她的面颊,又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地磨着:“要是有狗咬你,我帮你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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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摇和他眼对着眼,鼻尖儿对着鼻尖儿:“你想怎么打?”
林恪又亲了亲林摇的眼睛:“陆莎和你说话的时候,眼睛多次看向阮昭明,她很在意他的看法。阮昭明的肩上有几根长发,从弯曲度和色泽来看,是陆莎的。衬衣内也有,只露出一点。而且阮昭明身上有陆莎香水味儿,他在陆莎说话的时候鼻子向上纵起,明显不耐烦,但他却不得不去安抚陆莎。他们两个人明显是情人,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至少开始了一年的时间。”
“看到陆音的遗像时,阮昭明是悲伤而羞愧的,陆莎则复杂得多。羡慕、嫉妒、悔恨、悲伤、害怕……再联系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度假回来后,对陆音去处的交代,基本可以断定,陆音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可能是情杀,陆莎和阮昭明有地下情,因为不满足于现状而杀陆音,阮昭明是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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