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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琦:?
沈琦不明白自己小师弟又哪根筋搭错了,仰起头眯缝着眼睛,眼皮挡下阳光的照射,疑惑望向章祁月。只见他伸出食指,对着沈琦摆动几下,认真道:“从今天起,我将是一个认真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章祁月。”
不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一声冷笑结束了他们的对话,沈琦白眼都快翻上天。嘴上说的挺好,说不准再把大师兄搬出来,他这个小师弟估计魂儿都没了。
没有得到回应,章祁月自觉没趣,便重新蹲下身,对着乌黑的土壤发呆。片刻后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窍似的望向沈琦,一句话让自己二师兄再次手抖掐断了一朵花。
章祁月凑到沈琦耳边,小声问道:“二师兄,那个话本你这里还有吗?”
暗流
沈琦挑起眉,利索地拍掉手上软土,捡起怀心剑头也不回地进屋,当着章祁月的面直接关上房门。
隔着木板传出的声音有些闷,但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自己去问师尊要。”
章祁月:。
他还没疯到那个地步,为了个话本去找师尊,而且话本主角还是他们样貌出众的前辈们。这跟当街抓一个人问他贴身衣物穿得什么颜色有什么区别?
除非他活腻了。
这下连个解闷的人都没了,他憋着气沮丧地继续埋头种花,抚平杂乱的思绪。
不同于沈琦满园春色的宁静,山脚处的枫树亭倒是冷风阵阵,一道飘逸身影衬着那翻飞袖袍,舞出潇洒剑意。
手腕翻动挑出剑花,带着锐光的长剑隔空指向枫树,那本挂在枝杈上的叶子竟被凌厉的剑气横切两半,乘着风直直坠落于地。
阮秋盛指尖轻敲玄生看着它自行回鞘,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张开如水晶般清澈的灰瞳,那看上去冰冷不容靠近的面容此刻松动了许多。他满眼期待地注视着坐在台阶上的邹煜,想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评价。
邹煜摸着下巴回忆着自己大徒弟行云流水的招式,除了完美他想不到别的词,可心底疑惑也随之浮上来。
他很清楚阮秋盛是个琴修,但刚刚那套剑法怎么比沈琦这个纯正剑修练得还要好?这悟性是不是过于高了?
“秋盛啊,我怎么感觉你剑法比琴术还要好一些?”
阮秋盛一时没吭声。他总不能坦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根本不认识曲谱,所以导致他身为琴修却入门极其艰难吧
剑法不需要记什么难懂的字符,只需要记住大概招式,随身而动就行。更何况阮秋盛本身就会一些打架技巧,再加上邹煜稍作提点,也能照葫芦画瓢。
邹煜没指望自己能听到什么答案,伸着懒腰越过阮秋盛,半开玩笑的话语中却是意有所指:“如今你既然琴剑双修,那自然要比别人所付出的努力更多。同样也会比别人承受的更多。”
他停下脚步转身点了点阮秋盛心口,继续道:“心中无物,心境澄明,切勿被凡事牵绕。”
看着阮秋盛茫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将话语表达得更简洁,再次开口道:“努力修炼,别钻牛角尖,顺其自然。别在恋爱上拌跟头,小心生心魔。懂了吗?”
这有点太过于直白了。
阮秋盛点点头,将邹煜的话牢记于心。不过他觉得师尊最后一句话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他对情爱这方面没什么感觉,应该不会出现师尊说的因情生心魔这一地步。
可怜的兔子已经被远处饿狼盯为盘中食,却依旧认真低头啃食脚边青草,没有任何防范。
邹煜捻着草茎大步走向枫翠居大门,语气中倒多了些许嘲讽,示意阮秋盛跟在身后,感慨道:“还真是巧,有礼物送上门喽。”
阮秋盛没有听懂其中意思,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外门弟子手捧礼盒恭敬站在屋外。
见到邹煜时面露喜色,快步迈出几小步,双手举过头顶说道:“邹宗主,这是我们宗主为感谢贵宗在门派比武时救命之恩,拜托弟子前来送上谢礼。里面都是宗门长老们打造的器具,还望邹宗主不嫌弃。”
熟悉的荆棘门派绣纹,正是那日在比武上见到的暗门校服。
阮秋盛瞥过这个弟子服饰转而又落在那打开的盒子——里面横躺着几把武器,有短刃有弓弩,甚至还有藏于身上的暗器。
铁色外表散发着凛冽寒光,仅仅是注视就能感受到它们包裹着的杀意。
纸扇敲打着手心,邹煜没有看那礼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位声称是暗门的弟子,故作疑惑道:“这些不应该去给邯绍看吗?枫翠居不过就是个折戟宗的小院落,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弟子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发问,只是微顿片刻便面不改色回答道:“弟子前来拜见时,邯长老并未在宗门。弟子本想下次再来拜访,恰巧遇到一位洒扫门童丢弃杂物,弟子便擅作主张问路。”
说罢根本不给邹煜继续询问的机会,扑通跪地头低得更深,颤声道:“弟子逾越贵宗门规,自会回门派向陈宗主请罪。弟子也只是奉命送礼,还请邹宗主收下。”
“那本尊要是不收呢?”邹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手指点在扇骨上,缓慢又沉重,一下接着一下叩响像是在进行某种倒计时。
“陈宗主曾吩咐过,他猜到邹宗主定然不好意思收下,因而要求弟子无论以什么方式,务必将这份谢礼送给邹宗主。否则弟子回去也不好交代。”
这哪是送礼啊,简直就是通知邹煜开门拿东西,不收就是不给他这个暗门老宗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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