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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硯紅了耳朵，想要把那張紙搶回來。

旁邊的楊沉立起面前的資料夾，假裝看材料，眼疾手快地拿走兩人正在爭奪的紙條：「你們倆上課傳小紙條啊，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

「咚！」明硯給了6魚一拳。

這下被老楊抓住把柄了，要是讓員工看見他畫小禿頭，他的形象就無了。

6魚被打得呲牙咧嘴：「別擔心，我一會兒把畫要過來。」

會議結束，6魚就竄到老楊辦公室，跟他討論改造方案。

楊沉看了6魚寫的方案，「臥槽」了半天：「怪不得你又願意直播了，這個方案可比之前的好一百倍。也怪不得你要罵內容組之前提交的東西，和這個比，那簡直是一坨大便。」

6魚挑眉：「有嗎？我罵他們了？」怪不得今天內容組的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哆哆嗦嗦的。

「哇，你自己沒有意識嗎？你罵人凶的！全公司就內容組最苦逼，知道為啥他們非要在會議上問你問題嗎？因為會議上你會少罵人，要是去辦公室問你，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數。」老楊滿臉同情。

6魚很是意外，想像不出自己發這麼大脾氣的樣子，沒想到6大魚這麼暴躁的。

正說著，內容總監敲門進來了，看見6魚就是一陣心虛：「6總也在啊。」

老楊招手：「哎正好，你來了，這是6總定的方案，你們也儘快跟著調整。」

內容總監連連點頭。

楊沉很是欣慰，長舒一口氣：「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提心弔膽嗎？就怕你又犯病不願意直播，投的錢全打水漂。」

6魚嗯嗯啊啊地敷衍，眼睛直往老楊口袋裡的小紙片瞄。

「走，咱倆今晚喝一杯，」老楊攬住6魚的肩膀，然後看向內容總監，「小張你也去，叫上其他幾個總監一起，我請客。」

6魚撇嘴：「我不去，我下班得回家陪老婆，天黑了明硯自己睡會害怕的。」

老楊：「？？？」

趁著楊沉愣神，6魚迅偷走了他口袋裡的禿頭漫畫：「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說罷，擺擺手，瀟灑離去。

老楊：「我艹？我殺了這對狗男男！」

目睹了一場高層內鬥的內容總監，趕緊拉住要去打架的楊總：「不至於，不至於，咱胸懷天下。」

第21章打雷

6魚拿著小紙條，一路跑到公司大堂，將一排小禿頭在明硯面前晃晃，邀功道：「搶回來了，你要怎麼獎勵我？」

明硯看著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來的雨：「獎勵你給我撐傘。」

「好呀好呀！我喜歡這個獎勵！」6魚眼睛頓時亮了，轉身去前台拿傘，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撐到明硯頭頂。

下雨天，明硯不放心6魚的車技，還是要自己開車的。

兩人一路撐傘到車邊，6魚像一名盡職盡責的保鏢，一直護著明硯不讓他淋到一點雨，直到駕駛室關上車門，才快步繞到副駕駛自己坐進去。

見6魚開心地在那甩傘上的水珠子，明硯奇道：「讓你幹活還這麼開心。」

6魚咧嘴笑：「對呀，能給你幹活是我的榮幸。我看過一個說法，這挑老公其實就是挑牲口，挑個聽話、活好、能掙錢的回家給你幹活。你肯使喚我，說明挑中我了。」

明硯：「……」沒見過以當牲口為榮的。

回家路上，6魚還在抓緊時間聽書。他今天雜七雜八地忙活一堆，看書任務進行了不到一半。

【但見萬馬奔騰……這裡一萬多字都是戰爭描寫，跳過……】

6冬冬自動識別劇情，將無關緊要的情節統統跳過，讓6魚輕鬆不少。

「冬冬啊，沒有你爸爸可怎麼辦呀，」今天開會也多虧了冬冬提醒，6魚無比慶幸能有這麼高度智能化的智腦，「爸爸要是能像你一樣，把書吃進腦子裡就好了。」

智腦錶盤上的流光來回動盪了一下，6冬冬開口：「父親，你可以直播的時候帶上我，我一個大招過去就把那個世界推平了，直接讓老三當皇帝。」

6魚：「……老三應該不太願意。」

6冬冬帶進模擬器之後，就是原本的人物，不帶智腦屬性。作為智腦灌注的各種龐雜知識，在模擬器中是沒有的，那是純粹的6冬冬。到時候冬冬也不會記得《射天狼》這本小說，帶上確實沒啥用，只能一個大招把花聞遠的世界毀了，讓他在荒無人煙的星球上當球長。

跟6冬冬玩了半天，6魚抬頭，發現他們的車根本沒走多遠，還在公司附近的路上晃悠。

下雨天堵車嚴重，明硯打開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支在窗框上，眸光沉鬱地望著外面鉛灰色的天穹。

這一幕實在美麗，6魚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又不願明硯沉浸在壞情緒里，便開口打破了這靜止的畫面：「你不喜歡下雨天嗎？」

明硯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況：「以前留學的時候，總是下雨，每次遇到什麼重要的事都偏偏要下雨，很惱人。」

歐洲城市灰白古老建築群中的雨，是悽苦孤獨的，看多了仿佛生活都變得泥濘起來。

6魚摸摸跳動的心口，只覺得明硯太讓人著迷了，他連表達「煩」，說的都是「惱人」這麼溫柔繾綣的詞語：「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