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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阿祀坐得很近,这边一吐烟那边就被熏到,好在他自己口味也重,这点儿程度还呛不到他。室内的灯光很昏暗,我们之间又隔了层烟雾,隐隐有些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那正好啊,过几天我想去趟泰国,一起去吧。”
我算了算时间,下礼拜就要期末考了,便笑著婉绝了。
“对了,上次的事多谢了。”
“瞎客气什麽。”
他笑著推了我一把,然後灭了火星和我干了一杯。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很够意思的朋友,不管有什麽麻烦事,只要一个电话他立马就到。只是可惜他混的圈子太复杂,连我都不想随便涉入。无论我有多贪玩,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店里的人逐渐少了,灯光也越来越暗。迎面走来一个人,熟练地坐在了最旁边的位置,甩了几包东西扔在桌上。
“要不要货?”
现在的酒吧早就不想以前管得那麽严了,摇头丸和k粉只不过是助兴的玩意儿。
“什麽价?”
赵捷离他最近,拿了包捏在手里,颇有兴致地问道。
“两百一包。”
阿祀跟我互换了个眼神,他见我没说什麽就让那人留下个三四包。赵捷付了钱後问他要了两个一次性针筒,然後就让那人走了。
“怎麽忽然来了兴致了,上次不是嫌它反胃吗。”
我接过k粉分了几包给其他人,然後问赵捷说。
“上次是扎疼了。最近不是事情多吗,烦躁啊。”
我笑骂著推了他一把,开玩笑地掐著他脖子说道,
“你倒说说你烦躁什麽啊,又不用你打人也不用你被骂。”
“所以我不是替你准备的吗?”
赵捷从我手里挣脱开,然後拍著我的後脑勺说道。我立马朝他肚子挥了拳,得意地看著他假装痛得捂住肚子。
虽然拳头是挥下去了,但赵捷的话也没说错。自从那次和许成宇闹僵之後,他还没正眼看过我。每次走过旁边整个气场就这麽冷下来,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谁也不会先看对方一眼。
难道他真对我失望了?所以连看也不想看到我?整整四天没有被他瞪过骂过,我反而有些不习惯,甚至因为他的反常而感到烦躁。这种感觉就好象小时候放著好吃好穿的日子不过,非要砸花瓶踢茶几地闹出点事,惹得爸妈把我揪到一边只给骂不给吃。
那时候还能说是小男孩粗鲁又调皮,但现在又是为了什麽呢?
越是想就越烦躁,我把烟头一掐,干脆是和赵捷他们玩闹,好让自己不要再去自找麻烦。
“玩玩吧。”
赵捷挑了一包k粉,倒了三分之一在自己的酒杯,然後把剩下的给我们。
我接过东西,挑了个一次性针筒,熟练地注射进静脉。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打k粉,平日里只要来酒吧,三次里总有一次会玩玩。只是这东西劲头小,每次用量也不多,还不足於上瘾。
针筒缓慢推进,一股凉意从手臂流窜起,很快就蔓延至全身。体内逐渐形成一种触心的冷,就好象是冰水在血管里奋涌,不一会儿就占据了整个身体。
我不知道是因为这股冰冷还是因为药粉本身,麻痹的感觉从四肢扩散到整个身体,就连心也一并沈静下来,四周的喧闹逐渐离我远去,就仿佛是从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抽离而出。
什麽都不用知道,什麽都不用去想,任由著身体慢慢习惯这种冰冷,逐渐让整个人放松下来。
突然,一股热意在体内燃烧起,不一会儿就流窜至四肢。原本的寒冷顿时消逝无痕,只剩下炽热的火焰在吞噬著身体。
大脑的意识渐渐微弱,身体也变得不受控制,重金属的音乐盖过了喧闹的人声,整个人就好象是飘在半空中,怎也著不到地。上身随著音乐的节奏而晃动起,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沈沦,视线里的人群已模糊不清,四周仿佛只有我存在。
一次剂量的劲头没多久就过了,先前的动作让我脸上渗了不少汗水。阿祀拿了一包纸巾过来,抽了两张分别递给我和赵捷。
我手里捏著纸巾,但却迟迟没有抬起手,凉凉的液体顺著脸颊滑下,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只是刚才沈浸在k粉中的感觉仍是没有散去,诱惑著我一再步入这个虚无而又封闭的世界。
等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帐单是我和阿祀分摊的,和其他桌的朋友打了招呼之後便走出了酒吧。这个时候已经快一点半了,我们找了家通宵的餐厅买了一堆外卖,然後叫车到了最近的一间商务酒店。
刚进房间没多久,阿祀的电话突然响了,我见他眉头紧皱,神色担忧,便问他说,
“出什麽事了?”
他上前几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
“出了点事,在杭州的……”
不用他说下去我就知道是谁出事了,点点头便把他往外赶,
“你先去吧,别自己开车,叫辆车走公路用不了多久。”
阿祀紧绷著脸,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後就匆忙地离开了。
赵捷见状,刚要开口问我出什麽事了,见我使了个眼色也会意地没有说下去。屋里的朋友大多都只是出来玩的同伴而已,真正的私事没必要让人人都知道。
一群人秋风扫落叶般的席卷了所有的食物,吃饱喝足後便又重新玩闹开。先前在酒吧买的k粉还留了好几包,五六个人分一分便锁门准备玩一把。这家酒店是我们最常来的,登记的时候就和前台打了个招呼,一有事情就立马打电话上来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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